“哪裡?”小張喘著粗氣問,他的手還抵在門上,能感覺到門外的撞擊越來越重。
陳暮的指尖在空氣中虛劃,像是在勾勒一張無形的地圖,最終定格在一個方向:“樓頂的空中花園和設備層。那裡空間開闊,有障礙物,隻有兩個入口,而且可能有備用水源和工具。最重要的是,視野好,我們可以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也許能等到救援。”
希望剛冒頭,門外的撞擊聲突然停了。
死一般的寂靜,比嘶吼更讓人毛骨悚然。林曉怯生生地問:“它們……走了?”
陳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緩緩湊到貓眼前。辦公區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幾具不動的身影,那兩個保潔正蹲在楊明的屍體旁,肩膀聳動著,咀嚼聲透過門縫飄進來,像老鼠在啃咬木頭,讓人胃裡翻江倒海。
機會!它們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力!
他輕輕關上門,轉身麵對眾人,壓低聲音,每個字都咬得很重:“外麵還有,但注意力不在這邊。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聽著,我數三二一,開門,所有人跟緊我,往右邊消防通道跑,彆回頭,彆出聲!明白嗎?”
沒人反駁,恐懼讓他們本能地依賴這個此刻最冷靜的人。陳暮握緊斧柄,手心的汗浸濕了木質紋路,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像擂鼓,震得耳膜發疼。
“三……”他盯著門把手,金屬的冷意透過指尖傳來。
“二……”窗外的慘叫聲又近了些,像有人在耳邊哭嚎。
“一!”
門猛地拉開,陳暮第一個衝出去。眼角的餘光掃過那兩個保潔員——它們的側臉沾滿血,牙齒上掛著碎肉,卻沒抬頭。他不敢停頓,徑直衝向十幾米外的消防通道門,斧刃擦過空氣,帶起一陣風。
身後的腳步聲雜亂卻急促,離通道隻有幾步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吼——那個蹲在屍體旁的保潔猛地轉過頭,渾濁的眼睛鎖定了陳暮,沾滿血的手朝他抓來。速度比他想的快太多,腐臭的氣息噴在臉上,像打開了塵封多年的垃圾桶,陳暮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憑著本能,將太平斧橫著揮了出去!
“噗嗤!”斧刃砍在它的頸側,卡在骨骼裡,黑紅色的血噴了他一身,溫熱的液體順著衣領往下淌,黏在皮膚上。那東西被帶倒在地,手還在胡亂抓撓,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漏氣聲,像破了的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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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暮想拔斧,卻卡得太緊。遠處,另外幾個遊蕩的喪屍也被驚動,正朝這邊湧來,它們的腳步雖然拖遝,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快走!”他嘶吼著放棄斧頭,猛地撞開消防通道的門。
冰冷的樓梯間裡,幸存的五個人擠在拐角,貪婪地呼吸著沒有血腥味的空氣。陳暮靠在牆上,看著自己沾滿血的雙手——那血已經開始凝固,在指縫裡結成暗紅的痂。他剛才砍了一個“人”,哪怕那東西早已不是人,斧刃切入皮肉的觸感,還是像烙印一樣燙在他的記憶裡,胃裡一陣翻騰。
“陳哥……謝謝你。”小張的聲音發顫,他的後背還沾著灰塵,看向陳暮的眼神裡多了依賴。
陳暮擺了擺手,沒力氣說話。他抬頭看向盤旋向上的樓梯,昏暗的光線下,台階像通往未知的深淵。向上是樓頂,是渺茫的希望;向下是嘶吼,是地獄。他深吸一口氣,剛要讓大家檢查傷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信號格隻有微弱的一格,屏幕亮起時,一條陌生短信跳了出來:
“不要相信官方通報。病毒‘涅盤’通過空氣和水源傳播,感染速度超乎想象。‘低語者’已出現,它們會思考。我在b座7樓實驗室,救我。——林薇”
空氣傳播?低語者?會思考的喪屍?
陳暮握著手機,指尖冰涼。金屬殼子硌得掌心發疼,屏幕光映在他瞳孔裡,把“低語者”三個字照得發顫。他原本以為的絕境,原來隻是深淵的入口。
這條信息,是絕望中的一絲線索,還是另一個致命的陷阱?他抬頭望向通往樓頂的昏暗樓梯,又低頭看了看屏幕上那行觸目驚心的文字,剛剛確定的“最優解”,瞬間被打亂。
營救一個陌生的科學家,還是前往相對安全的樓頂?冰冷的猶豫像蛛網,纏上他剛剛燃起的求生之路,越收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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