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回到自己的住處,將那塊暗紅色的石頭放在桌上。
燭光下,石頭表麵光滑,顏色比之前似乎深沉了那麼一絲,觸手冰涼。
他嘗試注入一些真氣,石頭毫無反應。
再回想起那石頭對陰氣的強烈渴望,林淵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東西,恐怕沒那麼簡單。
他收起石頭,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運轉功法。
雲竹幻影訣在體內流轉,吸收著天地靈氣。
他現在的境界是洗髓境後期,距離圓滿還差一些。
想要快速突破,必須經曆真正的生死搏殺,吸收那種最精純的殺意。
宗門遭逢大變,還有圍繞著他的幾個謎團。
這一切就像身上戴著沉重的枷鎖。
他迫切地需要力量,足以自保,甚至保護身邊人的力量。
而且,從洗髓境到開山境,本身就是一道巨大的門檻,需要機緣,更需要磨煉。
光靠噬殺心經按部就班地吸納殺意,恐怕還不夠。
他需要下山,去更廣闊的天地,尋找突破的契機。
幾天後,林淵去找了陳青崖。
彼時陳青崖正在處理宗門的卷宗,眉頭緊鎖,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
林淵說明了想下山曆練的想法,著重解釋了自己需要實戰來促進修為增長。
陳青崖放下手中的殘卷,沉默了許久,大殿裡隻剩下燭火劈啪的輕響。
他看著林淵,目光複雜,最終點了點頭。
“去吧。”
“如今宗門百廢待興,我也確實無力分心他顧。”
“隻是山外凶險,黑石宗之事未了,你自己務必多加小心。”
林淵鄭重點頭。
隨後,他又去了後山無機子和寒玉真隱居的那個洞窟。
洞口彌漫著淡淡的陰氣,比之前濃鬱了不少。
無機子和寒玉真並排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見到林淵前來,無機子眼中的幽藍鬼火跳動了一下,寒玉真則微微側過骷髏頭顱。
林淵將下山曆練的決定說了一遍。
無機子聽完,沙啞地開口:“也好,雛鷹總要離巢。”
寒玉真沒有說話,隻是那空洞的眼窩在林淵身上停留了片刻。
林淵總覺得那骷髏臉上帶著點審視的意味。
他取出一塊黑色令牌,令牌表麵刻著一個霜字。
“師傅可記得此物?”林淵問道。
無機子拿過令牌,仔細端詳。
“這不是霜月令嗎?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旁邊的寒玉真,骷髏頭顱也微微轉向那塊令牌,空洞的眼窩有幽光流轉。
林淵將黑石宗攻山那日,自己在藏寶閣中遭遇黑衣人搶奪令牌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述說了一遍。
“還有江籬說,襲擊那日,嚴玄厲使用的是血影符。”林淵補充道。
“她還說宗門大比決賽那天,那個錦衣少年,就是秋瞑國的六皇子。”
無機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原來是他……”他低聲道。
“秋瞑國皇室嗎?”他眼中的鬼火閃爍不定。
“至於這霜月令,與迷霧穀下的那座遺跡有關。”
他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寒玉真。
“也就是你師娘當年失陷的地方。”
“據我所知,那遺跡深處有一扇神秘大門,需要集齊九枚霜月令方能開啟。”無機子繼續說道,聲音帶著一絲凝重。
“黑石宗費儘心機搶奪此令,目的恐怕就在於此。”
“隻是不知他們如今湊齊了幾枚。”
“那遺跡之中不僅凶險異常,更牽扯千年前的古國秘辛。”無機子將令牌遞還給林淵。
“淵兒,此事關係重大,裡麵的水太深,聽為師一句勸,切不可再自行追查下去。”
他的語氣帶著告誡,還有一些疲憊與無力。
林淵接過令牌,入手冰涼。
他感受到師傅話語中的關切與沉重。
他垂下眼簾,恭敬地應道:“是,弟子明白了。”
但他的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握緊了那塊令牌。
不查?
怎麼可能不查?
黑石宗的血仇,噬殺心經的秘密,那個神秘的聲音,還有那塊詭異石頭……
這背後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想要自保,想要弄清真相,他就必須追查下去。
這不僅僅是為了宗門,更是為了自己身上的諸多疑團。
他抬起頭,臉上看不出什麼異樣。
告彆了師父師娘,林淵回到了住處。
他推開門,看見江籬正蹲在地上,麵前擺著一堆瓶瓶罐罐,還有些乾癟的不知名草藥和昆蟲肢體,她正拿著根小木棍在裡麵攪和著什麼,嘴裡還念念有詞。
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飄了過來,林淵嘴角抽了抽,選擇性忽略了那堆東西。
“江籬。”
江籬抬起頭,臉上還沾了點黑灰,眼睛亮晶晶的:“你回來啦?”
林淵點點頭,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嗯,我準備下山曆練一段時間。”
江籬愣了一下,隨即眼睛更亮了:“下山?好啊!什麼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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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食材都快被我禍禍完了,正好下山找點新鮮的!”
林淵看著她那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嘴角不由扯了扯。
“明天早上吧。”
“好嘞!”
江籬麻利地把地上那堆瓶瓶罐罐往角落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