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狼”的團員怪叫著,揮舞著彎刀,從四麵八方,朝著嵐硯秋猛撲過來!
酒館裡的其他人早就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縮到牆角,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地縫裡,生怕被殃及池魚。
角落裡,林淵慢條斯理地將自己麵前的酒杯往旁邊挪了挪。
那杯子,可彆被師姐的寒氣給凍裂了。
他瞥了一眼已經起身的蒼子文,師兄的手已按在陣旗上,神情凝重。
又看了一眼江籬,她竟是饒有興致,就像在欣賞一出難得的好戲。
林淵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這位師姐,脾氣還是這麼一點就著。
麵對那幾把映著油燈寒光的彎刀,嵐硯秋不退反進!
“來得好!”
她不屑地冷哼一聲,手中裂山刀輕輕一震。
嗡——!
一聲清越刀鳴,隱有龍吟,震得人耳膜發麻!
一股肉眼可見的冰藍色寒氣,以她為中心,驟然席卷開來!
衝在最前麵的兩個傭兵,臉上的獰笑還沒來得及散去,就徹底僵在了臉上。
他們的眉毛、胡須,瞬間掛上了一層瘮人的白霜。
手中高高舉起的彎刀,再也劈不下來!
緊接著,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那兩個魁梧的漢子,連同他們手中的兵器,從腳底開始,被一層晶瑩的寒冰飛速覆蓋!
前後不過一個呼吸。
兩座栩栩如生的人形冰雕,便矗立在原地。
“什麼?!”
後麵的幾個傭兵嚇得魂飛魄散,雙腳在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硬生生止住了前衝的亡命之勢。
刀疤臉那隻獨眼裡,囂張和貪婪被瞬間抽乾,隻剩下無邊的恐懼。
這是什麼妖法?!
“現在,輪到你了。”
嵐硯秋那冰冷的目光,釘子一般落在了刀疤臉的身上。
她提著刀,一步一步,朝他走了過去。
每一步落下,地麵都會凝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發出“咯吱”的輕響。
刀疤臉感受到那股幾乎要將他神魂都凍裂的恐怖刀意,雙腿一軟,再也站不住。
“姑……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他那囂張的氣焰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恐懼和諂媚,一邊說,一邊“啪啪”地自己抽起了自己的耳光,響亮又乾脆。
“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嵐硯秋看著他那副慫樣,心中的火氣倒是消了大半。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欺軟怕硬的軟骨頭。
她冷哼一聲,正要開口。
“哎喲我的姑奶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一個滾圓的身影從二樓連滾帶爬地衝了下來,正是這家酒館的胖老板。
他身上的錦袍被汗水浸透,臉上油汗交加,跑動間,渾身的肥肉都在劇烈顫抖。
他一溜煙衝到嵐硯秋麵前,離著三步遠就“噗通”一聲跪下了,姿勢比刀疤臉還要標準。
“女俠饒命!姑奶奶開恩啊!”胖老板哭喪著臉,指著滿地狼藉,“您看我這小店,本小利薄,全靠街坊鄰居賞口飯吃。您這一發威,我這桌椅板凳可都是無辜的啊!它們可沒得罪您呐!”
他這話說得情真意切,就差抱著張碎裂的桌子腿一起哭了。
嵐硯秋被他這番操作搞得一愣,差點氣笑了。
“你的意思是,我該賠你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