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周瑾離開京城的時候,她卻是費心思特意為他做了一個全新的繡樣,給他繡在了袍子上。沈鶯道:“我啊,隻要瞧見這三瓣花,就知道是你了。”
如今,這三瓣花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沈鶯更加確定,那日躲進了她馬車內的人,就是周瑾。
可他為何會被魏晉禮追查呢?
對於周家的事情,周瑾曾與沈鶯提過幾句,他發憤讀書,也不過是想能爭個功名,替周家平反。可笑的是,周瑾因是罪臣之子,原是沒有資格參加科舉的,他是特意換了一個身份,成了那周家旁支遠親的一個繼子,才得了科舉的機會。
然而,這其中的種種,沈鶯並不知曉詳情。
但沈鶯離開安陽,也曾聽人說過,那姓周的,是偷了旁人的名字。
沈鶯想起,魏晉禮從江南與她一道來時,本就是查的科舉舞弊的案子,她在船上也曾聽到些風聲。就連陳大都知,科舉之責,聖人震怒。
想著想著,沈鶯的心有些發寒,倘若周瑾真做了舞弊之事,那定不會被輕饒。
可……他不是跟著平寧郡主了嗎?
“先回去吧。”沈鶯手心一轉,將繡袋藏於了袖口中。有些事情,她亦不願讓忍冬知曉,不想牽連於旁人。
“好。”忍冬吃了一口山楂糕,又遞給了沈鶯一片,“姑娘嘗嘗,是才出爐的,熱乎著呢。”
京城的美食,當著是比安陽的,多多了。
沈鶯嘗了一口,甜而不膩,酸而不澀,好吃。
“少吃點,給青菊留些。”沈鶯囑咐了一聲。
兩人的身後,柳石跟在了旁邊,剛才那個老婆婆雖彎著腰,可腳步沉穩,看著就像是個練家子。不過,剛才沈鶯與那老婆婆離得太近,柳石並未看見他們兩人做了什麼,也沒聽清說了什麼。
隻等這二公子回來後,再去查查。
然而,沒過兩日,沈鶯就聽得魏府的噩耗。
街上人人都在傳:“魏二公子,沒了!”
忍冬從外頭買了菜回來,連忙衝進了沈鶯的屋子,她著急忙亂道:“姑娘,姑娘!”
“喘口氣,再說。”沈鶯上前去,拍了拍她的後背,“怎麼了?”
忍冬連咽了幾下口水:“我剛聽人說!二公子掉下了山坡,不見了!”
“當真?”沈鶯一聽,眉頭緊皺。
忍冬點頭道:“當真!外頭人都在傳呢!還說,還說魏太夫人得了消息,暈過去了!”
“去,去給魏府遞帖子,我去看看。”沈鶯更加著急了。
可人還沒出院門,柳石已是先一步攔在了兩人麵前:“沈姑娘,若是我們這般匆忙去了,怕是連魏府的門都進不得。”
沈鶯看著眼前人,那份焦急的心,更是無處落腳,隻得自歎一句,“是了,我如今已經搬出去了,又怎好再去?”
隻盼著,魏太夫人平安無事吧。
至於魏晉禮,他這人當是福大命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