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輕“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今日平寧郡主入宮去了,我才得空能來。往後,你切記要好好吃飯,莫要讓我擔憂。”
沈鶯點了點頭,應下了他的話,可吃了幾口飯,她還是忍不住打聽道:“魏大人他,如何了?”
聽到“魏大人”三個字,周瑾夾菜的手停頓了一下,他放下筷子,給沈鶯盛了一碗熱湯,“他很好,郡主很看中他,隻要他按照郡主說的話做事,自然什麼都好。”
“他都做了什麼?”沈鶯聽出了其中的關鍵,“是與皇家有關的事情嗎?”
沈鶯在京城裡住了些日子,自從搬出魏府後,也曾在街頭巷尾聽說過傳言,榮王覬覦皇位,當今陛下又尚未立下太子。
平寧郡主是榮王唯一的女兒,隻怕她也是參與其中了。
周瑾未曾回應她的話,隻是不停的給她的碗裡夾菜,“這小青菜做的不錯,我讓他們少放了鹽,你口味淡,吃不慣鹹的。”
一句句的家常話,好似兩人曾經一同在安陽的時候。
那時,沈鶯背地裡資助著周瑾,給他租了房子,給他請了先生,還給他備好了盤纏。孤男寡女自然是不該獨處相見的,可沈鶯喜歡他,想與他在一處。因而,沈鶯總是偷偷的來看他,兩人亦不做什麼旁的事,隻是坐在一起吃上一頓飯罷了。
可如今,連好好吃一頓飯,也是奢侈了。
那一口湯都還未曾喝到肚子裡,外頭已有人在催促著,“周公子。”
僅一聲,周瑾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什麼事?”
“是,是那位……”那人喊了半句話,未曾說完,周瑾已是匆忙起身,出了門。
沈鶯未曾攔著他,她隻是囑咐了一聲:“小心。”
有些事情,沈鶯知道自己就算勸,也沒有。她無權無勢,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拖累。
這種無力之感,將她壓得喘不上氣。
她既幫不了魏晉禮,也幫不了周瑾。
她隻能成為他們兩個人的累贅。
至於方才提到的那位……
沈鶯猜測,興許是魏晉禮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平寧郡主的院子內,許多人已將那一處關押魏晉禮的房子圍的水泄不通,隻等著周瑾來。
“周公子,這這……這可怎麼辦啊?”一個白胡子老頭匆忙趕來,他將周瑾拖進了屋子內。
然而,這屋子裡竟是空無一人。
“人呢?”周瑾一把卡住了那老頭的脖子,惡狠狠的問道,“一個大活人,還能跑了嗎?”
“今早兒還在的!剛剛送飯時,也見到了。可,可就是一轉身,這人突然就沒了!”那老頭哆哆嗦嗦的回了話。
等到平寧郡主回來,定然會大發脾氣,到時候他們可都慘了!
然而,周瑾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卻是:沈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