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虎離山之計。
是誰?帶走了沈鶯?
平寧郡主?
魏晉禮心下一沉,他當真是誰都護不住嗎?
“走,先離開。”尋不到人,魏晉禮下令就走,他須得保留實力,才能尋到機會去救人。
幾乎一夜之間,茫茫大雪覆蓋了整個京城,百姓閉戶不出,街頭巷尾一片空寂。
顛簸了一路,沈鶯睜眼時,卻是不見五指的黑。
這是哪兒?
車輪輾過雪地的聲音入耳,沈鶯慌亂地敲擊著頭頂的箱蓋,“放我出去!”
可喊了幾聲,都無人回應。
她從發髻上拔下一根簪子,藏於了袖口。
待到馬車停穩,隱隱有腳步聲傳來,她屏住了呼吸,握緊了手中簪,就在箱蓋被打開了那一刻,她狠狠朝上刺了出去。
一滴熱血滴落在她的臉頰之上。
“鶯鶯,是我。”周瑾抬手擋住了簪子,可小指的指尾處已被劃傷了一道口子,不大,但是潺潺出血。
沈鶯聽見聲音,抬眸看清來人,才恍然回過神來,她不由問了一聲:“為何是你?”
周琴聞言,鬆了手,用袖口壓住了指尾的傷口,抬手將人一把撈了出來,抱在懷中,“大理寺中,藏了兩百皇衛精銳,此時應當將魏晉禮救出去了。”
“為何,提他?”發簪被重新插回了頭上,沈鶯偏過臉去,似想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可周瑾卻一眼看穿了她,“方才,你更想見到他吧。”
被猜中的心思,沈鶯眼皮微顫,她不想承認自己當著是想見到魏晉禮。一顆心,左右搖擺,她倒是有些不知,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了。
“你既能尋到我,為何又放過了他?”沈鶯不解,按理說,周瑾為了討好平寧郡主,那就該趁機將魏晉禮抓回去。
待到周瑾的腳步停下,沈鶯才察覺,他們竟是回到了魏府,回到了她住過的芙蕖院。
“留著他,自是有用。”周瑾將人放下,“魏家的人都已經跑了,此處無人會再來。你留在這裡,很安全。”
“忍冬呢?”京城亂了,沈鶯生怕忍冬與青菊她們出事。
“那個叫柳石的護衛,早前已經將人接走了。”周瑾留下了兩個護衛,看守著沈鶯,“你莫要亂跑。等一切結束,我會來接你。”
“周瑾,”沈鶯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不禁問了一句,“你可是要謀反?”
周瑾頓了一下腳步,卻未曾多說什麼。
這魏府之中,當真是一個人都不在了。
沈鶯枯坐在院門前,看著那一株被白雪覆蓋的欒樹,枯葉敗落,再無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