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粵海市的出租屋裡藏了近一個星期,這天,我們幾人聚在客廳,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
我看向博白仔和玉林仔,說:“風聲過去一些了,不能一直窩著。你們倆,開一台車,先回莞城。”
兩人立刻坐直了身子。
“暴龍哥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他會把王建國和王峰最新的動向、常去的地方,所有資料都給你們。你們的任務,就是給我死死盯住這兩個人,摸清他們的活動規律。記住,隻是盯梢,沒我命令,絕對不準動手。”
博白仔和玉林仔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點頭:“明白,老板!”
“嗯,”我指著牆角那兩個裝滿現金的行李箱,“這兩箱錢,你們一起帶回去。讓暴龍哥幫忙,轉交給你們各自的家裡人。這趟回去,是把該辦的事辦了,以後……恐怕很難再回來了。先把家裡安頓好,走得也安心。”
兩人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但更多的是決然。他們沒再多說,起身去收拾那兩隻沉重的箱子。
等他們準備出門時,孟小賓忍不住問:“老大,咱們費這麼大勁,還回莞城乾什麼?太冒險了吧?”
劉小茹也擔憂地看著我。
“王建國和王峰,這兩個人必須除掉。既然已經要走了,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而且……,還有一個人,欠了我好大一筆債好幾年了。這次回去,得連本帶利,跟他算清楚。”
兩天後,柳山虎、廖偉民和金誌勇三人,也按照計劃,從柬埔寨輾轉趕到了粵海市,與我們順利彙合。人到齊後了,我們沒有片刻耽擱,立刻開著那輛依維柯,再次啟程,目標直指莞城。
車子在高速上飛馳,我們幾人在車上,將接下來的每一步都反複推演、確認。計劃最終敲定:
我和金誌勇在莞城下車,與博白仔、玉林仔彙合。
柳山虎、廖偉民和孟小賓三人,則帶著劉小茹,直接前往香山市。目標明確:控製住陳世民的兒子。自從2002年被陳世民敲詐了兩個億之後,我就讓柳山虎暗中把他家族上下的底細摸了個透,所有人的住址、行蹤,早就記在了我們的小本子上。
八月二日晚上,我們抵達莞城市高速服務區。夜色中,博白仔的車已經等在那裡。
換車之前,廖偉民神色異常嚴肅地叮囑:“老板,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無論如何一定要趕到香江港三號碼頭。我已經跟蛇頭確認過了,船不等人!”
我點點頭,目光掃過柳山虎他們三人:“記住了。你們那邊也是,能順利把人帶出來最好,如果情況不對,抓不到……那就直接乾掉。”
“明白!”柳山虎沉聲應道。
說完之後我和金誌勇迅速下車,坐進了博白仔的車裡,
博白仔一邊開車,一邊說道:“老板,這兩天我們回去,摸了一下情況。”
“那個王建國,現在人在長安,他把您之前的輝煌夜總會重新開了起來,自己當了老板。還有……您原來那個會所所也被他霸占了,掛上了他自己的牌子。”
我猛地睜開眼睛,胸口一股火直往上竄:“媽的……這幫人,是真把莞城當自己家了,想拿什麼拿什麼。”
我強壓著火氣問道:“他每天都會在夜總會?”
“基本上都在。”博白仔肯定地說,“白天偶爾出去,晚上肯定在那邊。”
“王峰呢?”我接著問。
“王峰這幾天在會展中心連著開了幾天的會,好像又在搞什麼企業家座談會,明天也排了日程。聽暴龍哥說,他也被邀請去了。”
我冷笑一聲:“又想搞強取豪奪那一套。”
“我們先去長安。王建國不是喜歡當老板嗎?今晚,就讓他當個夠。”
抵達長安鎮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街上冷冷清清,隻有夜店的霓虹還在閃爍。博白仔將車緩緩停在輝煌夜總會斜對麵的路邊,關了大燈,熄了火。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副駕的車門被輕輕拉開,一個黑影迅速閃了進來。是提前蹲守在這裡的玉林仔。他搓了搓手,回頭對我低聲道:“老板,人還在裡麵。剛才他司機出來抽了根煙,我聽見他和泊車的小弟聊,說老板今晚興致不錯,估計跟平時一樣,要搞到四點鐘左右才走。司機會開車送他回西郊的彆墅。”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等著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總會的喧囂漸漸低落下去,門口攬客的男女也散去了。
直到淩晨四點零幾分,幾個人簇擁著一個穿著深色夾克、略顯發福的身影走了出來。正是王建國。他正跟旁邊一個經理模樣的人說著什麼,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才在司機的攙扶下,彎腰鑽進停在門口的一輛黑色奔馳轎車。
“出來了。”我低聲說了一句。
奔馳車亮起尾燈,緩緩駛離夜總會門口,拐上主路。博白仔等它開出去幾十米,才啟動車子,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淩晨的街道空曠,車子不多,我們隔著三四個車身的距離,遠遠吊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車子漸漸駛離鬨市區,開上一條通往西郊、相對僻靜的雙車道柏油路。路燈昏黃,兩旁是些低矮的廠房和待建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