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c11哨所唯一的水源地。
等他們吭哧癟肚地提著半滿的水桶回來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震住了。
隻見哨所所長莫軍，那個皮膚黝黑，看著像個老農的五級士官，正像一隻壁虎，徒手攀附在近乎九十度的冰壁上。
他身上沒有任何專業攀岩設備，隻有一把冰鎬和一雙軍靴，靴子前端綁著簡易的冰爪。
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背上還用繩子捆著一個巨大的冰塊，目測至少有幾十斤重。
可即便如此，他的動作依舊矯健得不像話。
冰鎬落下，精準地嵌入冰層，手臂發力，整個身體就輕盈地向上竄一截。
那姿態，行雲流水，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我靠……”陳國濤看得眼都直了，手裡的水桶差點掉在地上，“這……這還是人嗎？”
“莫班長這攀岩技術，去參加世界大賽都綽綽有餘了吧？”史大凡也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咱們那點三腳貓的攀岩技巧，在他老人家麵前，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啊！”
耿繼輝默默點頭，眼神裡全是敬佩。
他自認攀岩技術在隊裡數一數二，可跟莫軍一比，簡直被秒得連渣都不剩。
這才是真正從極限環境中磨練出來的實戰技巧！
不摻任何水分！
“乖乖，這老班長是魔鬼吧？所以才叫魔鬼大軍？”鄧振華咋舌道，隨即脖子一縮，把手裡的水桶往地上一放，“太嚇人了，太嚇人了！背冰？想都彆想！累死我了！我先回去躺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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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一溜煙地跑回了帳篷，那速度，比兔子還快。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都是一陣無語。
這個鴕鳥，永遠都是這副德行。
眾人注視著莫軍，十來分鐘後他回來了。
沉甸甸的冰塊，少說也有幾十斤重。
可他走起路來依舊是虎虎生風，氣息勻稱，仿佛隻是出門散了個步。
他將冰塊倒進一個巨大的鐵桶裡，架在火上融化，然後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被煙熏黃的牙齒。
“看啥呢？沒見過人爬牆啊？趕緊的，水夠了，男同誌也去洗漱洗漱，一身的汗臭味，彆把狼給熏跑了。”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向莫軍投去敬佩的目光。
簡單洗漱過後，疲憊感總算消退了不少。
林辰找到正靠在了望塔欄杆上，默默抽著煙的莫軍。
高原的太陽沒什麼溫度，冷風刮在臉上，跟刀子似的。
簡單洗漱過後，高原的寒氣總算被驅散了不少。
林辰找到正在擦拭武器的莫軍，遞過去一根煙。
“莫班長，一個人守在這兒，不覺得悶嗎？”
莫軍接過煙，夾在耳朵上，咧嘴一笑，露出兩排被煙熏黃的牙齒。
“悶？剛來的時候是有點。”
“待久了，習慣了，就不悶了。”
他拍了拍身邊的哨所界碑，眼神變得很柔和。
“這裡好啊，天是天的顏色，雪是雪的顏色，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人和事。心靜。”
林辰看著他臉上深刻的皺紋，那是風雪和歲月共同雕刻的勳章。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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