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警察立刻行動起來。
鐘樂寬這才轉向林辰,語氣客氣了不少。
“林中校,情況我們基本了解了。這個人涉嫌虐待兒童,我們會依法處理。您這邊,是正當防衛。”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不過,您下手……確實重了點。當然,我們理解您的心情。”
林辰麵無表情地說道:“他該慶幸,這裡是機場。”
言下之意,如果換個地方,就不是斷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了。
鐘樂寬聽懂了,心裡也是一陣後怕。眼前這位可是戰功赫赫的軍官,真要發起火來,後果不堪設想。
“明白,明白。那您和這位同誌可以先離開了,後續如果需要您做筆錄,我們會通過正規渠道聯係您。”鐘樂寬果斷地決定放行。
林辰點了點頭,轉身走到安然身邊。
“孩子怎麼樣?”
安然看著懷裡已經昏昏欲睡的孩子,眼圈有點紅。
“沒什麼大礙,就是嚇壞了。身上有些軟組織挫傷。”
她把孩子小心地交給走過來的女警,看著孩子被抱走,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走吧。”林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兩人走出人群,離開了航站樓。
外麵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一如安然此刻的心情。
“我真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父親?那可是他親兒子啊!”安然的聲音裡還帶著一絲顫抖和憤怒。
“這算什麼。”林辰的語氣很平靜,“以前有個男人因為賭博輸了錢,回家就把自己三個月大的女兒放進滾筒洗衣機裡……等警察趕到的的時候,已經晚了。”
安然的腳步停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辰。
林辰看著她,眼神深邃。
“這個世界,比你想象的要複雜,也比你想象的更糟糕。你救不了所有人,也管不了所有事。做好我們該做的,守好我們的底線,就夠了。彆為這些垃圾人,影響自己的心情。”
安然沉默了。
她知道林辰說的是對的,但情感上,依舊難以平複。
兩人沉默地走到航站樓外的貴賓通道出口。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靜靜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便裝,但身姿依舊挺拔如鬆的男人走了下來。
正是東南戰區情報部的部長,陳興徐少將。
“怎麼才出來?我還以為你們掉飛機上了。”陳興徐看到兩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路上出了點小狀況,順手處理了個雜碎。”林辰淡淡地說道。
“喲,回京第一天就開張了?”陳興徐調侃了一句,隨即目光落在安然有些泛紅的眼圈上,又看了看林辰平靜的臉色,大概猜到了什麼,沒有再多問。
林辰拉開車門,卻沒有立刻上車,反而環顧四周,撇了撇嘴。
“不是吧,陳部。我好歹也是九死一生回來述職,您就開個這車來接我?連個警衛排都沒有,牌麵不夠啊。”
陳興徐被他逗樂了,笑罵道:“你小子少給我貧!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到處都是眼睛。我要是真給你搞個車隊,明天監察部門的電話就打到我這兒了!趕緊上車,少廢話!”
林辰笑了笑,這才和安然一起坐進了車裡。
車子平穩地啟動,彙入了京城擁堵的車流。
陳興徐從前排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神情變得嚴肅。
“休息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