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一輛紅旗轎車平穩地駛入了大內。
陳勝龍快步走進那間熟悉的辦公室，卻被一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攔了下來。
“陳部長，您稍等一下。”男人是“老大”的秘書於清江，雖然隻是副部級，但在這裡，他的話分量極重。
“於秘書，”陳勝龍停下腳步，神情有些急切，“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馬上向老大彙報。”
於清江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語氣卻不容置疑：“老大正在會見錢外長，討論西大陸的局勢。您也知道，最近那邊不太平。”
陳勝龍眉頭緊鎖。
外交無小事，尤其是涉及到西大陸的複雜局勢，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分量。
“那大概需要多久？”
於清江微微搖頭，滴水不漏地回答：“這個不好說，可能很快，也可能要談很久。您先在這邊喝杯茶，耐心等一等吧。”
他嚴守著自己的本分，絕不多透露半個字。
“……好。”陳勝龍深知這裡的規矩，隻好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他端起秘書倒來的茶水，卻沒有喝的心情。
腦海裡，全是剛才無人機蜂群那毀天滅地的畫麵。
不行，這件事太過重大，一刻都不能耽擱。
他必須讓老大第一時間了解到這項技術的顛覆性，以及它可能帶來的巨大戰略優勢。
陳勝龍放下茶杯，眼神重新變得銳利，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準備等會兒向老大進行一次詳儘到每一個細節的彙報。
京城，軍部聯合參謀部。
一間戒備森嚴的辦公室內，煙霧繚繞。
身材魁梧、肩扛將星的陳勝龍站在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前，神情肅穆。
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鬢角染霜，卻精神矍鑠的老人。
老人便是軍迷口中那位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老大”，也是這個國家真正的管事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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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老大”的目光正緊緊盯著麵前的一份文件。
文件的頁眉上，赫然印著《論無人機蜂群戰術在現代海戰中的顛覆性應用》，作者，林辰。
這正是林辰在國大期間，引起軒然大波的那篇論文。
“嘩眾取寵，紙上談兵！”
這是當初國大某位理論教員給出的批注，也是這篇論文被打回的主要原因。
可現在，這篇被打回的論文，卻擺在了案頭。
“老大”看得極其仔細，臉色也隨著內容的深入，變得愈發凝重。
從無人機的成本效益分析，到蜂群協同作戰的算法構想，再到對敵方防空體係的飽和式攻擊……林辰在論文中展現出的思維，已經完全超出了常規軍事理論的範疇。
尤其是看到利用大量廉價無人機消耗敵方昂貴防空導彈，並對艦船雷達、通信等電子設備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戰術構想時，“老大”的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起來，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許久，他才抬起頭，目光如電，射向陳勝龍：“海上實驗，結果如何？”
陳勝龍挺直了腰板，沉聲回答：“報告領導，由於時間倉促，我們隻進行了初步模擬。海上環境複雜，電磁乾擾強，無人機的操控和協同算法還未完全攻克，所以，未能完成論文中描述的全流程飽和攻擊。”
“老大”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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