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佛看著蔫頭耷腦的文淵進到房間,笑著問道:“小弟,這是怎麼了?這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了?還是什麼人惹你不高興了?先坐下,一會就用膳了。咱們一邊用膳一邊說,彆這樣,多大點事兒。”
文淵歎了口氣,悻悻地說道:“哎!這不是有了個姨母嘛!姨母催促我儘快和唐連翹定下婚約,唐連翹已經及笄了。青衣調侃我說,燕小九也到及笄年齡了。這事也該辦。我吧,覺得年齡還小,大家都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定什麼婚約啊!再說了,紅姐你是知道的,我還沒有找到那個夢裡的人。我不甘心那。”
“那人不是唐連翹嗎?”紅佛吃驚的問道,“難道又不是了?”
文淵苦澀地說道:“開始我是這麼想的。那次昏迷七日,我在夢裡看到的是青衣。“文淵歎道,”可是醒來後,她們三人都不記得了。隻有我自己還清楚地記得。哎!你說這事鬨的。“
紅佛笑道:“這還不簡單,她們仨你一起娶了唄。哪至於這麼愁眉苦臉的。三個絕色佳人,還沒不美死你!還扭扭捏捏的,你想什麼那!”
“紅姐,”文淵一邊吃飯一邊說道,“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現在我不方便和你說,情況有點複雜。反正,我不能現在就定下婚約。”他露出一臉賴皮樣,繼續道:“現在咱家就你最大,長姐如母。這事就隻有你和姨母解釋,一定不要再催促我訂婚了。還有,也要和連翹解釋清楚,不要讓她誤會。至於用什麼辦法,我不管。反正就賴你身上了。”
紅佛笑道:“我去解釋也不是不行,那你總的有個章程吧!比如:推遲幾年還是幾個月?要不要給人家個承諾啊?你總不能讓我說你們年齡小,才不定婚約吧。這個借口根本不成立。”
文淵伸出兩根手指頭道:“兩年吧,最小也要到十八歲。至於理由嘛,大姐,還是你自己想吧,我想不出來。”
文淵說完起身就要走人。紅佛急忙製止住他道:“小弟,等一會吧!姐已經派人找二弟,四妹,還有青衣過來了。姐有事要和你商量。”
文淵狐疑地看著紅佛:“大姐,啥事還這麼隆重,把她們都喊過來?現在告訴我不一樣嘛!”
“哪來的那麼多問題,讓你等著就等著!坐下。”紅佛不耐煩的把文淵按在座位上,自己開始收拾桌子。
文淵無奈,隨手在案幾上拿起一疊稿紙看了起來。
當祁東,珈藍和青衣來到紅佛所居的小院門口時,就聽到房間裡傳來文淵暴怒的大罵聲:“李淵你個老登,你想屁吃那吧!你當小爺是什麼人!誰給你的這麼大臉。就你那幾個傻缺兒子,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隻聽“哐當”一聲,好像是打碎了什麼東西。
接著就聽到:“李建成,就你個短命鬼還他媽想的夠美!李世民你個老色鬼,你他媽還吃著碗裡看著鍋裡;你他媽狗貪心!就李元吉那個小癟三,李淵你也張的開嘴!李淵你個老色鬼,你氣死小爺了。”又是一聲巨響,然後就聽到:“小爺待你做長輩,是給你臉了吧!你個老匹夫,你竟敢琢磨小爺的人。來人,準備筆墨,小爺要罵醒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蠢貨。”
一會,就又聽道:“他媽的,氣死小爺了,你個老雜毛。”
青衣與珈藍相視莞爾,輕手輕腳地走到紅拂身旁。紅拂正倚門而立,唇角噙笑,饒有興致地瞧著屋內暴跳如雷的文淵。
珈藍扯了扯紅拂的衣袖,掩口低笑:"大姐,三哥這是怎麼了?我還是頭回見他這般大動肝火。誰敢惹咱家公子,告訴我們,去打他一頓。"
青衣眸中寒光一閃,冷聲道:"是誰?告訴我。"她指尖輕撫腰間的驚鴻,"我去取他首級來給公子消氣。"
紅拂將二人拉到一旁,壓低聲音道:"你們先彆急,待會兒自然就消停了。"隨後,她便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原來文淵隨手拿起的並非尋常文稿,而是李淵遣人秘密送來的親筆信函。信中,李淵竟為自己的三個兒子同時提親——長子李建成求娶紅拂,次子李世民欲聘珈藍,幼子李元吉則指名要青衣。李淵這一手算盤打得極精,分明是想將文淵身邊最親近之人儘數網羅,既結姻親,又斷其臂膀。
接著,紅佛模仿李淵口吻把他的信函內容背誦出來:
“唐國公李淵致紅拂女俠妝次:
久慕女俠風姿卓絕,劍藝超群。犬子建成常於府中盛讚,言女俠"當世巾幗,不讓須眉",每每談及,必肅然起敬。今冒昧致書,欲為犬子求結良緣。若蒙垂允,實乃我李氏滿門之幸。
又聞女俠小妹珈藍姑娘,蕙質蘭心,溫婉可人。次子世民曾於瓦崗與之相識,歸來後念念不忘,常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文淵身邊青衣姑娘聰穎過人,機敏靈秀。幼子元吉年齒相仿,每每提及,皆言"得此佳偶,夫複何求"。
若得三樁姻緣同結,既可全兒女之好,更能使兩家情誼愈加深厚。他日必當以三書六禮相聘,諸位皆為平妻,絕無偏頗。長安城內已備彆院三座,皆按諸位喜好精心布置,靜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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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國公李淵謹啟
大業十一年仲春
此信表麵恭敬,實則暗藏算計,字裡行間透露出政治聯姻的意圖,完全不考慮我們之間的情誼,更不考慮我們與公子之間的關係。其中,他根本不知道青衣妹妹在我們家和小弟心中的地位,把青衣妹子當作公子身邊的一名侍女。這不激起小弟暴怒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