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阿布父親)!我長大了要殺光你們大淵人!”
“狼神會吃了你的心肝!”
“......”
想要從他們嘴裡問出有用信息,根本不可能。
陳大全聽著稚氣惡毒的咒罵聲,心裡像堵了一團亂麻。
他漸漸明白了。
大淵與草原敵對無數年月,雙方強弱更迭,仇恨早已滲透到了骨血裡。
每一次戰爭,無論誰勝誰負,帶來的都是破碎和血淚。
這種仇恨,是經年累月,世代相傳的結果。
每個蠻人,從出生起,耳邊縈繞的就是祖先被驅逐、親人被殺戮的故事。
被灌輸的理念就是中原人是他們的仇敵。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蠻人,如何能指望他們跟你講道理?
如何能指望他們輕易屈服?
所謂的“民族一家親”,在這個時代,好似天方夜譚。
草原生產力低,生產方式單一,不搶中原他們活不下去啊。
他們需要中原的茶葉、鹽巴、布匹、藥材、鐵器、瓷器...
無數歲月中,雙方隻能從戰爭上征服彼此,讓對方低頭。
陳大全腦殼疼。
想要化解這種根深蒂固的民族矛盾,非一朝一夕之功。
那需要漫長的時間,需要一係列融合。
老子就一個混混,能乾這麼牛逼的偉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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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難道為了北地安穩,就屠遍草原,殺光所有蠻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且不說下不下得去手,就算真殺,人也殺不儘。
活下來的蠻人會遷徙到更遠、更偏僻的地方,舔舐傷口,積蓄力量。
等個十幾二十年,帶著更深的仇恨卷土重來。
如此循環往複,戰爭永無寧日!
再說,他也沒那麼多兵駐守這大草原啊。
打下來,守不住,豈不白扯。
“瑪德,真是個死結...”
互市這玩意也不頂大用,僅能緩和矛盾。
陳大全他意興闌珊的揮揮手,讓士兵把這批罵罵咧咧的俘虜帶下去。
最後幾個俘虜入賬,是幾個蠻族老人,有男有女,眼神相對平和一些,少了些年輕人的戾氣。
陳大全目光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
他示意士兵將其他人帶下去,單獨留下了這位。
因為這個蠻族老頭,方才朝陳大全偷偷點點了頭。
陳大全讓人給老頭鬆了綁,還給他搬了個板凳坐下,客客氣氣開口,試圖與他交談。
“老人家,怎麼稱呼?”
陳大全儘量讓自己語氣溫和些。
老頭緩緩開口,聽不出情緒:“巴雅爾。”
陳大全點點頭,試拉近距離:“哦,老巴啊!吃了嗎...”
此話一出,帳篷裡的人都跟看傻子似的看陳大全。
你的兵正在帳外啃人家的牛羊,你問人家吃了嗎?
還老巴?老巴又是哪門子稱呼?
巴雅爾滿是褶皺的臉,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陳大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輕咳兩聲。
“咳咳...老...老哥哥,咱們說說呀。”
巴雅爾年紀大了,見慣了風雨,歎了口氣道:
“想問什麼,便問吧,我知道的,或許能說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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