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小隊迅速脫離核心混亂區。
但會場實在太大,人流也太密集。
路過一個馬圈時,裡麵有幾十匹焦躁不安的駿馬。
牛愛花和一營長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倆翻身進入,一個掏出打火機點燃馬尾巴,一個拿小刀紮馬屁股。
大耳朵趁機把圍欄打開。
“唏律律——!!”
被偷襲的馬兒頓時瘋了,脫韁衝入人群。
它們踢翻篝火堆,點燃帳篷,撞翻貨攤,踩踏蠻人...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陳大全看的直呲牙:“你們幾個也忒壞了,滿肚子壞水。”
牛愛花嘿嘿一笑,驕傲道:“跟共主你學的唻。”
“你不是常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一頓當吃三碗飯’嗎!”
“俺從小就能吃三碗飯,就差不拘小節了,俺這學的咋樣?”
陳大全連連點頭:“秀兒,太秀了。”
...
話說沐恩節安安穩穩辦了這麼多年,除了醉酒打架的,何曾見過這等陣仗?
大汗當眾遇刺,謠言四起;瘋馬四處衝撞,火上澆油。
那些駐紮在會場的蠻兵,大意又懈怠,平日裡維持下秩序、抓個醉漢還行。
麵對這種混亂場麵,很是懵圈,應對起來毫無章法。
隻能眼看著混亂從漣漪般擴散成巨浪。
刺殺小隊腳下抹油,溜得更快了。
隨著跑到外圍,不再擁擠,幾人也安心下來。
驢大寶見一個鹽炙牛肉的攤子被撞翻在地,攤主不知所蹤。
他也不嫌棄,撿起地上一把肉串大口擼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念叨,說這幾天提心吊膽,吃的不好得補補。
草原上牛肉不稀罕,但這攤子賣的是鹽和香料。
攤主將粗鹽粒碾細,混上香料粉末,把肉炙的香香酥酥油油,再撒上足量調料,賣的是個口味。
牧民平時都吃的淡,趕上沐恩節,這種解饞“風味牛肉”賣的很好。
刺殺小隊這幾天裝窮、裝低調,沒敢大吃大喝,肚子裡都缺油水。
另外四人見驢大寶吃的滿嘴流油,紛紛出手去搶。
幾人就這麼跟憨子似的,邊跑邊擼串。
直到跑出會場,繞了個圈,一頭紮進一片草窪子。
趴了一刻鐘,確認沒尾巴跟來,才繼續往烏倫山脈那邊跑。
五人風塵仆仆回到山坳時,二營長正等在拗口,脖子伸的跟大鵝似的。
他之前爬到高處,遙望見會場亂成一片,心裡也沒個底。
“共主,成了嗎?”二營長快步迎上前問道。
陳大全脫下臭臭膻膻的羊皮帽,扔到他懷裡,隨口道:“大汗這會兒正在奈何橋上排隊喝湯呢!”
眾軍官一陣低呼,臉上滿是敬畏。
有人立刻提議:“霸霸,此時王庭大亂,不如我們趁勢殺過去,攪個天翻地覆!”
陳大全此時腦子清醒得很。
他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充滿誘惑的提議:“不行!”
“瘦死的牛牛比雞大,這裡畢竟是王庭核心,四周強大部落林立,駐紮蠻軍無數。”
“他們這會兒隻是懵了,不是死了。”
“等緩過勁來,咱們這點人,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見好就收!傳令下去,立刻拔營,回家了...”
軍令如山,北地霸軍般悄無聲息溜出了山坳。
他們沿山腳的荒灘繼續向西行了好遠才調頭南下,轉而向東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