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民心!這就是民心啊!”
李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將這些見聞,記錄下來,送到後方,讓學堂裡的孩子們都看看。讓他們明白,我們為何而戰。”
民心不是目的,而是工具。
一種比刀劍更鋒利的工具。
對百姓的和善,與對敵人的殘酷,並不矛盾。
當大軍抵達一座縣城時,肥頭大耳的縣令帶著一群屬吏,早已在城外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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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獻上了大量的金銀珠寶和糧草清單,諂媚的笑容堆滿了臉。
李燁看都未看那些東西一眼。
他身旁的一名文書營官員,直接出列,展開一卷文書,朗聲念道。
“永濟縣令張德,在任三年,橫征暴斂,私設關卡,強占民田三十頃,草菅人命一十三條……奉魏王令,革職查辦,抄沒家產,三日後於城門外公審!”
縣令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隨即化為土色,整個人癱軟在地。
忠義軍的士兵麵無表情地上前,將他拖了下去。
李燁的視線,掃過剩下的官吏。
那些人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抖成了篩子。
“諦聽都的卷宗,比你們的腦袋都多。”
李燁留下一句冰冷的話,便策馬入城。
留下的文書營官員,當場宣布了新的稅法和政令。
嚴酷的軍法,與清明的政令,伴隨著這支大軍,向著魏州,一路碾壓過去。
與此同時,一場看不見的戰爭,早已在魏州周邊無聲地進行。
賀德倫的“踏白軍”,是黑夜中的死神。
他們分成無數個小隊,獵殺著魏博鎮派出的所有遊騎和哨探。
一隊魏博斥候,正拚命催動馬匹,想要衝出封鎖圈。
他們懷中,揣著魏州主帥羅弘信的求援信。
就在他們以為即將成功時,前方的樹林裡,悄無聲息地射出幾支弩箭。
為首的斥候,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一頭栽下馬。
黑色的身影,從四麵八方湧出。
一場短暫而血腥的屠殺後,荒野重歸寂靜。
這樣的場景,在魏州方圓百裡之內,不斷上演。
魏州,徹底成了一座信息孤島。
它與外界的一切聯係,都被賀德倫用最殘酷的手段,徹底掐斷。
……
魏州城頭。
魏博節度使羅弘信,扶著冰冷的城垛,憂心忡忡地望著西邊的地平線。
他已經三天沒有收到任何外界的消息了。
派出去的信使,都石沉大海。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
“將軍,你說……會不會是李克用那獨眼龍,打下昭義後,順手南下了?”一名副將憂慮地問道。
羅弘信搖了搖頭,強作鎮定。
“不會。李克用剛吞下邢洺磁三州,需要時間消化。而且,朱王已經派人送來消息,他的主力正在南下,準備對付李克用。此時,誰敢來惹我們魏博?”
話雖如此,他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濃。
就在此時,城牆的最高處,一名負責了望的士兵,突然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敵襲!敵襲——”
淒厲的警鐘聲,瞬間響徹全城。
羅弘信一個激靈,猛地抬頭向西望去。
隻見遙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線。
那道黑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擴大、變粗。
卷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很快,一麵迎風招展的黑色大旗,出現在他的視野中。
那旗幟上,繡著一個讓他渾身冰涼的圖騰。
一個猙獰的,仿佛要擇人而噬的獸首。
“陷陣都……”
羅弘信喃喃自語,手腳一片冰涼。
這不是李克用的軍隊!
這是洛陽李燁的王牌!
黑色的潮水,湧到了城下。
沒有叫陣,沒有喧嘩。
數萬大軍,在城外一裡處,停了下來,然後以一種令人心悸的效率,開始安營紮寨,挖掘壕溝,架設弩炮。
一切都井然有序,沉默得可怕。
羅弘信看著城下那密密麻麻,望不到邊的軍營,臉色慘白如紙。
他派出去的信使,不是迷路了,而是全死了。
他顫抖地抓住身邊副將的衣甲,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了調。
“快!再派人!從東門!去汴梁求援!”
“告訴朱王,來的不是彆人,是洛陽李燁……他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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