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二刻,大相國寺地藏殿檀香氤氳。趙匡胤的僧袍袖口沾著虹橋血漬,掌心托著的鎏金玉璽匣在燭火中泛著幽藍——匣底螭紐缺損處,正與柴榮腰間"皇城使"銀魚符嚴絲合縫。
"阿彌陀佛。"趙匡胤合十時,念珠突然崩斷,七粒磁石珠滾向《地藏十輪經》壁畫,在"畜生道"夜叉眼中拚出北鬥陣型。
柴榮指尖劃過玉璽螭紋,突然被暗刺紮破——血珠滲入璽印"受命於天"的"天"字,顯影契丹小字"歲在丙辰"。
趙匡胤佯裝添茶,袖風掀動《金剛經》扉頁,露出夾層裡的幽雲十六州戍卒名冊。
殿外更夫梆聲突頓,兩人同時將手按向供桌底部——趙匡胤觸到蟠龍棍柄,柴榮摸到淬毒袖箭機括。
柴榮拭去璽上血痕:"法師好手段,連耶律燕的虹玉髓都能鑿下來當印紐。"
趙匡胤轉動茶盞:"施主謬讚,貧僧不過借了懸空寺的佛光開刃。"
盞底茶漬突顯河北道輿圖,標注七處遼軍糧倉。
柴榮將銀魚符浸入茶湯,符麵浮出"北院大王耶律斜軫私會西夏"密報。
趙匡胤以磁石珠在香灰寫"熒惑守心",灰跡遇潮凝成"甲馬營"布防圖。
供桌燭淚滴落處,《地藏十輪經》"地獄不空"四字被灼成"幽雲當歸"。
柴榮讀到"耶律斜軫"時,左眉梢微不可察地顫動——三年前此人曾箭射其胞弟柴貴。
趙匡胤瞥見"甲馬營"三字,喉結滾動如吞下少室山風雪,掌心《混元譜》運勁路線在僧袍下隱現。
亥初鐘聲震落梁上積塵時,柴榮突然撕開玉璽襯帛。內藏的半頁《霓裳譜》遇香火顯影,竟是趙匡義筆跡:"兄若北歸,當防備雷澤驛"。
趙匡胤捏碎茶盞:"好個梵天妙音!"瓷片嵌入《地獄變相圖》中契丹鬼卒咽喉。
柴榮拋還玉璽:"法師的《金剛經》…似乎少抄了"應作如是觀"?"
此刻月光穿透窗欞,照亮壁畫"修羅道"戰場。
申時三刻,大相國寺地藏殿的線香突然齊腰而斷。趙匡胤指尖摩挲著玉璽螭紐缺損處,那裡嵌著半粒幽州黍米——三日前易州流民塞進他掌心的"血糧"。
"好個"佛渡有緣人"!"柴榮冷笑,銀魚符劃過《地藏十輪經》"眾生度儘"四字,朱批墨跡突轉赤紅,"法師可知,這"緣"字要蘸多少血寫?"
趙匡胤震袖掃落供桌酥油燈,燈油在青磚縫流淌成易州河道圖,標注七處餓殍浮屍點。
柴榮拋擲茶盞接住下墜的磁石念珠,盞中漩渦映出晉王府邸的飛簷鬥拱。
殿外驚起十三隻寒鴉,羽影掠過窗紙時,恰好拚出"死"契丹文暗碼。
趙匡胤碾碎黍米:"昨日涿州老嫗咽氣前,用血在老衲僧衣寫"歸"字!"
血漬遇香火升騰,在空中凝成燕雲十六州輪廓。
柴榮以銀魚符截斷煙霧:"歸?歸後誰來養這十六州的契丹遺孤?"
符尖挑開《金剛經》夾頁,露出雲空和尚所繪"北伐屍山圖"
趙匡胤劈手奪圖:"不歸,難道讓易州孩童永生執桃木劍擋鐵騎?"
圖紙撕裂處,赫然現出趙匡義聯絡西夏的密信火漆印。
趙匡胤扯開僧袍,內襟縫滿百家布——每塊破布皆書流民血指印,遇燭光顯影為"燕雲望王師"。
柴榮袖中滑落密報,記載"顯德六年冬,雄州凍斃者三千",但"三"字起筆處有墨團掩蓋真實數目。
供桌突傳機括聲,暗格彈出一卷《破陣樂》殘譜,譜上休止符位置與餓殍分布完全重合。
柴榮讀到"凍斃者"時,左手小指抽搐——其母族正是雄州韓氏。
趙匡胤瞥見晉王府飛簷投影,瞳孔驟縮如見少室山雪崩前兆。
酉初暮鼓震落梁上積塵時,趙匡胤突然將百家布擲向《地獄變相圖》。血指印遇丹砂顯形,竟在壁畫惡鬼鎧甲上拚出"丙辰甲午"讖言。
柴榮捏碎茶盅:"好個悲天憫人!法師可知這"丙辰"要填多少白骨?"
瓷片嵌入壁畫中契丹鬼卒眼窩,滲出藍血——竟是淬了牽機引。
趙匡胤以掌擊桌:"貧僧隻知,遲一日北伐,燕雲便多三千"雄州凍斃者"!"
如血殘陽穿透窗欞,將兩人身影釘在"修羅道"壁畫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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