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廿八,汴梁城隍廟的卦攤前突降血鴉。趙普捏著銅錢卜卦,卦象"乾龍在天"的裂紋竟與陳橋驛地形暗合。他蘸著朱砂在廟牆題詩:"點檢黃袍應紫微",忽有狂風卷起《周易》殘頁,恰將"應"字吹成"作"字——這幕被圍觀的書生儘收眼底,次日"點檢作天子"的童謠便混著年糕香氣傳遍七十二正店。
石守信在殿前司校場操演新陣,三萬士卒踏碎積雪的節奏,竟與當年晉陽城破時的《破陣樂》分毫不差。他忽然擲劍劈斷象征後周皇權的赤龍旗,對王審琦低語:"九哥要的不僅是幽州..."話音未落,高懷德率八百侍衛親軍鐵騎絕塵而去,馬蹄印在官道拚出"陳橋"二字——這支本該戍衛宮禁的精銳,此刻卻直奔河北糧道。
趙匡胤在樊樓地窖擺開沙盤,燭火將他的影子投成巨龍形狀。趙普用算籌擺出卦象:"昔年張永德因讖失位,今當以彼之道..."話音未落,趙匡胤突然捏碎象征後周幼主的陶俑,瓷片刺入掌心:"我要的是活著的黃袍,不是史書裡的罵名!"鮮血滴在沙盤"陳橋驛"處,竟與三年前耶律燕墜崖時的血漬重合。
顯德七年正月初三,北郊校場突然驚現"天降隕石",石紋天然形成"檢"字。當夜趙匡義策馬狂奔三百裡,將隕石碎屑分送義社兄弟——石守信將其鑲在劍柄,王審琦熔入帥印,高懷德則撒入三軍酒壇。黎明時分,侍衛司最後的抵抗力量被調往滄州"防遼",汴梁九門守將的虎符,悄然換成了義社的狼頭血玉。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陳橋驛的濃霧,趙匡胤佯醉未醒。高懷德突然扯開他的玄色大氅,露出內襯的明黃軟甲——這甲竟用當年柴榮賜的禦林軍旌旗改製。三軍跪拜時,他腰間狼牙符突然墜地,符上契丹文"燕"字在雪地裡格外刺目。遠處汴梁城頭,一輪紅日高懸在宣德門,如血紅光照在《平邊策》殘卷"幽州"二字處,恰似朱批禦印。
韓通撞破宮門時,掌心攥著的半枚虎符仍在發燙——這是今晨才從樞密院取出的調兵信物,可守城士卒見符竟哄笑:"韓將軍的虎符,怎刻著義社的狼頭紋?"他猛然拔劍劈碎符牌,碎渣裡赫然露出趙匡胤的私印拓痕。王彥升的玄鐵重槌已從背後襲來,槌頭嵌著的契丹狼牙刺穿他咽喉前,韓通最後瞥見宮牆新刷的朱漆,竟與當年柴榮賜他的蟒袍同色。
範質被亂兵推搡至殿前,腰間魚袋突然斷裂,當年柴榮親賜的"鞠躬儘瘁"玉墜碎在丹墀。他顫手指向趙匡胤:"先帝托孤時,你的蟠龍棍可是立過血誓的!"話音未落,石守信劍鋒已挑開他的紫袍,露出內襯的孝麻衣——這是範質為病重老母服喪的裝束。王審琦突然捧出個滴血的包袱,內裹韓通幼子的銀項圈:"範相若想全孝,便該知天命!"
三更的樞密院值房,王溥握筆的手懸在半空。案頭禪位詔書的"周"字被劍尖抵住,趙匡義輕吹劍身,刃上竟顯柴榮臨終抓撓的指痕:"王學士這手飛白體,與當年寫《平邊策》時倒是彆無二致。"窗外忽傳來孩童歌謠:"檢字頭,天子尾,陳橋雪化汴河肥..."高懷德適時捧出鑲著趙匡胤生辰八字的傳國玉璽,印紐的螭龍缺角處,分明嵌著範質那塊碎玉。
趙匡胤在崇元殿受禪時,特意披著柴榮賜的玄狐大氅。當幼主符氏捧來玉璽,他突然跪地三叩首,額血染紅禦階上的狻猊紋——這幕被史官記作"忠臣泣血",卻無人看見他暗藏的護膝裡縫著耶律燕的狼牙符。殿外三萬禁軍齊誦《破陣樂》,曲調竟與當年鴛鴦泉的銀笳聲暗合,驚得北歸雁陣在汴梁上空盤旋三日不去。
《宋太祖實錄》載:"諸校露刃列於庭,曰:我輩無主,今日必得天子!"然那日王彥升斬殺韓通後,其佩劍被熔鑄成崇元殿鴟吻——每逢雨夜,宮人皆聞劍鳴如泣。而範質臨終前燒毀所有詩稿,唯留半闋《鷓鴣天》,墨跡在"陳橋"二字處暈染成團,似血似淚,恰如當年丹墀碎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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