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將那被封印了修為、重新變回毛茸茸原形的遁虛靈鼠,隨手丟進一個特製的馭獸袋中,將其徹底禁錮。
他身形一動,已輕飄飄地再次落於朱彪那寬闊堅實的脊背之上。
朱彪會意,低吼一聲,四蹄下黑雲翻湧,托舉著蘇白從地下室緩緩升空,懸停在已被毀去小半的左丞府邸上空。
“任務完成,回程。”蘇白目光掃過下方仍在各處通道、院牆邊維持秩序、控製場麵的花逸風等鎮妖司屬下,聲音清晰地傳遍府邸。
“蘇統領!”就在這時,周世安的身影再次掠上高空,攔在了蘇白前方。
他麵色依舊陰沉,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疑不定。
他強作鎮定,高聲質問道:“蘇統領這便要走了?你口口聲聲說我府上藏匿妖修,如今妖修何在?可彆說你興師動眾,毀我府邸,最後卻隻是判斷失誤,空手而歸!”
“若真如此,這毀府之仇,藐視朝廷重臣之過,本官定與你清算到底!”
他這話看似強硬,實則存了試探之心,想確認蘇白是否真的擒住了那狡猾的鼠妖。
蘇白聞言,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周世安沒來由地心中一緊。
隻見蘇白不慌不忙地取出那個馭獸袋,在手中隨意地拋了拋。
“周大人,”蘇白語氣平淡,“我似乎從未說過,我未能尋到那妖修。”
他掂了掂手中的馭獸袋,繼續說道:“我要尋的妖修,就在這裡,元嬰期遁虛靈鼠,已被本統領親手擒獲,證據確鑿。”
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利劍,直刺周世安:“倒是左丞閣下你,與其在此糾纏本統領辦案過程中的些許‘動靜’,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向天師、向陛下解釋,為何你這位內閣重臣的府邸深處,會任由一頭元嬰期、且擅長空間神通的妖修長期藏匿?這其中,是否有何……不便與外人道的隱情?”
周世安的目光死死盯住蘇白手中那看似普通的馭獸袋,內心不受控製地震動了幾下。
他無法確定蘇白是真的已經擒住了那鼠妖,還是在虛張聲勢,詐他露出破綻。
那遁虛靈鼠的空間神通他是見識過的,化神修士都難以捕捉,一個元嬰統領,怎麼可能……
但蘇白那篤定的神態,以及之前展現出的恐怖戰力,又讓他不敢完全不信。
電光火石間,周世安已做出了最符合他身份的反應——撇清!徹底撇清關係!
他臉上瞬間堆滿了恰到好處的驚愕與無辜,皺眉道:“遁虛靈鼠?這是何物?本官聞所未聞!府上竟藏了這等妖物?蘇統領,你當真……當真從我府上搜出了這東西?”
他那疑惑的神情,那完全置身事外的語氣,演繹得淋漓儘致,仿佛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對府中潛藏妖修一事毫不知情。
這一番精湛的表演,情真意切,若非蘇白親手從對方府邸地下室將其揪出。
見識到地下室裡的一應俱全,差點都要信以為真,以為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不過,蘇白也懶得與他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進行無謂的口舌之爭。
他的任務隻是擒回鼠妖,至於這左丞是否與之有染,那是軒轅寧心和朝廷該去頭疼的事情。
“是與不是,左丞心中自有論斷,本統領職責已儘,告辭。”蘇白無意再多言,輕輕拍了拍朱彪的腦袋。
朱彪會意,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駕馭黑雲,調轉方向,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朝著鎮妖司總部疾馳而去。
“我們走!”花逸風見狀,立刻招呼一聲,所有鎮妖司人員迅速脫離左丞府,各色遁光亮起,緊隨蘇白之後,如同一片玄黑色的雲彩,掠過京都上空。
四周聽到響動趕來的守衛隊們,亦是紛紛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