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去吧,儘量彆碰屋裡的東西,保持現場完整。”
沈韶華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葉正海和兩位見證人緊隨其後。
剛進屋,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息就撲麵而來,厚重的黑色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屋裡的溫度比室外低了好幾度,冷得像冰窖。
張凱的家擺設簡單到詭異。
客廳裡沒有沙發和電視,原本放沙發的地方擺著兩把冰冷的鋼架椅子,椅麵是粗糙的鐵板,沒有任何坐墊。
桌子是最簡易的長方形折疊桌,表麵還沾著幾處深色的汙漬。
電視牆上沒有電視,隻一左一右立著兩個和真人等高的石膏泥人,泥人表麵凹凸不平,看不清五官,隻能模糊看到人形輪廓,透著說不出的陰森。
石膏泥人下麵的電視櫃上擺著三個相框,照片裡都是一男一女親密相擁的姿勢,男的是同一個人。
正是係統畫麵裡的張凱,女的卻各不相同,而且所有女人的眼睛都是閉著的,臉色蒼白得像紙。
整個屋子沒有一盆綠植,也沒有任何裝飾畫或玩偶,連牆壁都是光禿禿的白牆,整個氛圍都是死氣沉沉的,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那詭異的氛圍讓兩位見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葉正海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他,這絕不是普通住戶的家。正常人住在這裡怕是要瘋。
隻有心理極度扭曲、對“生命”有特殊偏執的人,才會把住所布置成這樣,這很可能是變態殺人犯的“巢穴”。
他看向沈韶華,心裡滿有點後悔剛才好像說話說的有點重了。
他們隊長,這哪是“衝動”,分明是直覺準得嚇人,專往最危險的地方鑽。他甚至開始後悔沒早點向徐局請求支援,萬一張凱突然回來,他們兩個人恐怕難以應對。
不過·······
葉正海看著自家這個小隊長,越看越後背發涼,他們隊長好像有點邪門啊。
沈韶華一把扯開厚重的窗簾,刺眼的陽光猛地湧進來,照亮了屋裡漂浮的塵埃。
她快速掃了一眼客廳,沒做停留,轉身就往臥室走去。
隻在臥室門口看了一眼,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轉頭對葉正海道:“葉哥,立刻打電話叫增援,讓技術科和法醫科的人都過來。”
看到受害者‘遺體’這出戲就算演完了。但是因為外麵門口還有兩個居民,她也就沒直說。
雖然韶華沒直說,但都叫法醫了,葉正海也知道事情不簡單了。
他趕緊跟上去,剛走進臥室門口就愣住了。
空蕩蕩的臥室裡,隻有一張鋪著灰色床單的床,床邊擺著一個半人高的雙開門冰櫃,冰櫃的門沒有完全關嚴,縫隙裡正露著一縷烏黑的頭發,發絲纏繞在冰櫃把手上,在慘白的光線映襯下格外刺眼駭人。
葉正海一邊用胳膊肘輕輕推著兩位見證人往樓道口走,一邊摸出手機快速按下局裡的緊急聯絡號碼,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指揮中心,這裡是六中隊葉正海,明湖小區a棟602室發現重大涉案現場,急需技術科、法醫科以及刑偵增援,請求儘快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