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陳傳的首肯後,文名鐘沒有任何遲疑,果斷而迅速帶著人手在這處開始關口布置儀式。
他帶來的人手看來是密教審查局的精銳,吩咐下去後,每一個人都是有條不紊的開始做自己的事。
儀式的具體作用,首先是反壓住之前舊帝室布置的密儀,防備舊帝室攻過來時反過來被其所利用。
其次就是為了布置那個異常,這需要在此之前創造出一個對他們有利的條件,以便加強異常的能力,再在事後確保能夠回收。
陳傳也順帶了解了下這個異常,發現的確很有意思。
異常也就是怪談通常有種類多樣,但是在大類彆上,按照他個人的理解,大致可分為區域型和觸發型兩類。
區域類的代表就是節山怪談,離開了一個區域就不會再有影響,需要通過一定的步驟解決,要是行不通,則需要破壞整個區域。
觸發型則就好比他身上攜帶的狸貓怪談,如果滿足了其出現的條件,那麼可以在任何地方存在,直到條件消失或下一次再被觸發。
值得注意的是,這一類怪談一開始可能並不怎麼強大,和區域類的怪談沒法比,可往往具備一定的成長性。
這次密教局帶來的怪談顯然就是屬於這一種了。這個怪談可以被人所利用,同時還可以通過某種條件,可以放大其威能。
在帶出來之前,文名鐘等人要先去與之商議,唯有得到其允許,才能成功。
而其所具備的能力倒也符合他的需求,就是可能最後收場的時候會有一些難度。
這倒沒關係,戰後有的是時間去處理。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受到了什麼,轉頭往一側看去,就見一道白金色的光華正往這裡投來,他站著不動,而驟然一閃之間,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霧時爆開了一團灼眼光亮。
眾人隻是感覺眼前一花,隨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等適應之後再睜眼看去,就見陳傳依舊站在那裡,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隻是他身上的軍大衣在飄動,並隱隱約約有一縷縷紫氣縈繞在外,但是片刻之後,就斂去不見陳傳握住雪君刀轉身往外看去,儘管交融地的天空向來陰沉沉,但此刻沒有雲層,能見度非常高,可以看得出外圍沒有異狀出現。
朝鳴依舊在遠處巡遊著。
看來是趕上了。
舊帝室並沒有能夠及時派出進攻部隊,有可能是之前的信息阻隔起了作用,弄不清楚他們的具體力量,所以在倉促間無法下決斷,
可舊帝室是不可能放棄這裡的。因為這裡去到幽都實在太容易了,理論上大順可以依托此處,
不斷地往這裡堆人手,直至集結起足夠將舊帝室推倒的力量。
這就像懸在舊帝室頭上的一把刀,所以哪怕隻是為了獲取足夠的戰略緩衝,他們也會設法將這裡奪回去的,不可能一點嘗試就不做就放棄。
這時界憑裡出現了沙沙響動,隨後變得清晰起來,並有聲音說:「陳司務您好,「風沙」為您服務,您可以通過我與在此任意一位佩戴有界憑的聯絡。」
駐軍動作很快,活躍意識體和場域已經布置完成,並且在他的身後,一列列大口徑列車炮已經沿著緊急鋪設的軌道推進,並將炮口對準了關口前方。
對於高層次的格鬥家,這種轟擊可能作用有限,但是炮膛裡到時候裝的,可不見得單純的炮彈,還有其他的東西。
這時候,界憑上又浮現了一條提示消息,說是國家給他運送的物品,文件,還有支援力量已經在路上了,入夜之前就會抵達。
他走了兩步,來到一旁的座椅坐下,直麵著前方廣闊的平原,等待著敵方的到來。
幽都,安業宮。
因為這裡密布著特殊的儀式場域,整個宮城常年籠罩在一片濃鬱的黑雲之中。
重重宮闕之間,長明燈火彙聚成輝煌的光帶,而宮闕山嶺之下,則身著覆麵玄甲、提著燈籠與火把的巡卒列隊而行,燈火遊移間影影綽綽,恍惚間仿佛從地府走出的鬼兵鬼將。
雲夢苑回廊一隅,皇長子瓊王元從籟自昨夜便靜立於此,他的頭發與衣襟早已被清晨的露水打濕。
他的身影在簷下拉的修長,附近有一株虱枝盤錯千年古槐,底下有雲霧騰繞,一絲絲赤紅色的霞光自槐樹縫隙間溢出,落在幾隻棲息在樹下的仙鶴身上。
這景物明明該是靈秀多姿,可放在這裡,卻是看著詭陰森。
瓊王始終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背脊挺直,周圍沒有一個侍者陪伴。
此時一陣風飄來,隱隱約約帶來了自瞻青殿中的歌舞之聲。
對麵的宮道之上,有數個臉上敷粉的白麵宮宦從霧氣中現身,路過這裡時,領頭宮宦發現路邊的身影,拿著手中燈籠一照,不覺驚:「瓊王殿下怎麼在此處啊?」
元從籟說:「昨夜遞書請見,正等著父皇相召。」
宮宦望了一眼他那條先天跛足,眼中有些憐憫,勸他說:「瓊王殿下,且回去吧,陛下昨夜國事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