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無頭將軍出現的同一時刻,幽都這邊,負責察望的密儀官馬上觀察到了動靜,留下了儀師負責繼續觀察,自己匆匆入宮。
來到允執閣中,五位閣老正在這裡等候消息,他上前拜見,稟告說:“內魔已現蹤影,偽朝營火光衝天,應是鎮壓內魔。”
聽了這個稟告,方閣老問:“敵軍可生亂象?”
密儀官不敢胡言,隻說:“屬下隻觀得內魔穢氣大盛,此是鎮印破封,魔焰難抑之象……”
方閣老看向主座,“洪閣老,此刻是否該引兵出擊?”
按照他們定下策略,內魔一旦在大順的營地生出變亂,那他們立刻就該派遣有力軍勢壓上,哪怕爭取不到較大的戰果,多少也能牽製住敵方力量,叫他們首尾難顧。
洪閣老坐在那裡端著茶杯,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遲遲沒有出聲。
過了一會兒,外麵有一位軍將走了進來,對著座上五位閣老叉手一禮。
洪閣老放下杯子,沉聲問:“如何?”
那個軍將回答:“回首輔,前方鬥戰激烈,場域相互衝撞,敵軍防守嚴密,屬下等無從接近,也無法窺見敵軍營中虛實。”
洪閣老想了想,沉聲說:“諸軍……且先不動!”
“是!”
那軍將沒有任何遲疑,見到洪閣老沒什麼關照了,叉手倒退幾步,就轉身出去了。
其餘幾位閣老相互看了看,倒也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
洪閣老是首輔,深得皇帝信任,所以他既然做出了決定,其他人也不會反對。
再說現在能用以支撐朝廷的軍力,確實沒有剩下多少了,也就是大將軍尉遲彬率領的最後一支武力了。
這支力量要是不複存在,那幽都是無論如何也守不住的,確實要慎之又慎。
洪閣老在軍將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名年輕官吏候在外廳,喚了一聲:“佐明,進來吧。”
那年輕官吏進來對著諸閣老一禮。
洪閣老問:“可是陛下那裡有吩咐?”
年輕官吏回言:“毅王又奏請進京勤王,陛下讓內閣拿主意。”
洪閣老沉聲說:“不準!”
年輕官吏毫不意外,躬了躬身,“下官回去複命。”
洪閣老頷首,等他離開後,對著四位閣老說:“戰事明日當見分曉,諸輔不如先回?”
四位閣老誰都沒動。
洪閣老見狀,也沒有再說,從案上拿起一本奏書
看了起來。
大順軍營之中,無頭將軍出來之後,原本它的場域肆意的向外擴張,然而那些金屬片一般的密儀器物卻是堅定的停留在原地,隻是上麵的震動為之加劇。
而兩者碰撞,竟然使得無頭將軍的身軀就開始變得虛實不定起來。
密儀小組在看到之後,全部精神一振,這意味著他們的布置起作用了。
不過他們立刻穩固並壓抑自身的心緒波動,因為劇烈的情緒也有可能影響凝合起來的場域,這是必須避免的。
陳傳這邊也在防備著,背後巨大的虛影輪廓若隱若現,萬一這東西擺脫束縛,那麼他會第一時間上前對抗。
隻是周圍的洞玄觀格鬥家,在看到他背後那異常龐大的虛影時,都是心中一震。
外相雖然不代表絕對的實力,但無疑表現出了一個格鬥家所具備的根基和底蘊,尤其是人之相的格鬥家,那外相的表達更是直觀無比,完全可以用這個評判其戰鬥力。
擁有這種高達百數十米的外相,陳傳之前的那些戰績顯得格外合乎情理。
文名鐘注視著那個巨大的異常,該做的布置他們已經布置好了,隨後就看能否發揮它們應有的效用了。
那個無頭身影停頓在那裡,沒有什麼特彆的動作,而夜空之中,唯有槍炮轟鳴還有格鬥家相互對轟的聲響一陣陣傳來。
在場的格鬥家們都是凝注著這異常,在後者出來的那一瞬間,那種詭異的感覺令所有人感受到了它的威脅,沒有一個敢有所小覷的。
大概等了七八分鐘之後,這個巨大的身影慢慢黯淡,化若輕煙,最後消失不見,而那股隨著鮮血溢散出來的血腥味也隨之不見。
文名鐘走上前去,將雙耳甕的甕蓋合上,做完這事後,不覺鬆了一口氣。
他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走到了陳傳麵前,“陳指揮,‘無首’捕獲成功,幸不辱命。”
陳傳頷首說:“文先生,辛苦了。”
他把全程看在眼裡,最後對異常的捕獲看似輕鬆,其實是工夫全做在了前麵,那真的是一絲一毫也不能出錯的。
文名鐘認真的說:“陳指揮,感謝您的信任。”
他很清楚,換了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給他這個機會。而現在的成功捕獲,不但使得他個人的命運前程發生了偏轉,也使得國家又增添了一件對外的利器。
陳傳說:“文先生,那是你的能力足以勝任。”
說完之後,他聽到遠空之中的炮火轟鳴
聲在逐漸減弱,這應該對麵看到了異常消失,見勢頭不對,所以提前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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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明天他們會繼續向前推進,直至幽都城前,到時候舊帝室這些人將退無可退。
而在允執閣中,洪閣老收到消息後,就把密儀官喚了過來,麵對著五位閣老,後者身軀彎的極低,頭上直冒冷汗。
“內魔忽散?因何原由?”
密儀官戰戰兢兢回答:“回稟閣老,興許是偽朝將這內魔封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