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沒有選擇飛身越渡,依舊是跟著鑰匙的指引而行,因為在他想來,很可能自己行走這段路本身就是進入秘藏的必要過程。
一刻鐘後,他來到了主島的中間位置,這裡同樣有一處高崖,往底下看過去,見有一個大概落差有個百來米的深潭,其正好處在三麵崖壁的包圍之下。
水潭幽靜如鏡,從上空望下去,能看到水麵倒映出蔚藍天空。
這時他又把鑰匙取了出來,這東西輕輕震動著,其指向正是下方。
於是將鑰匙放回,往下一躍,劃一道落去,在接觸到水潭的那一瞬間,好像撞破了一層壁障,隨後腳下微微一實,抬起頭時,發現自己站在了一處竹林之中。
隱約能透過枝葉看到前方有一座玄觀,透過山門,隱約聽到裡麵傳出來有人在清掃地麵的聲響。
他見鑰匙的指向恰是前方,猜測應該就是這裡了,於是沿著竹林中一條小徑,走了出去,玄觀正山門是一座歇山頂門殿,看不到有人值守。
他過了山門,就看見有兩個紙紮的道童正在那裡清理落葉。
道童的形貌比較簡陋,隻是紮了幾個窟窿代替五官,但麵上卻塗了兩團腮紅,看著有些詭奇,對於他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他看了幾眼,沒有多去管,往二重殿走去,隻是走了一段路後,背後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好像有人低聲細語,依稀聽到是“不是那,不是那,走錯了,走錯了”等聲響。
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兩個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他一轉念,繼續往裡麵走了進去,二重殿中供奉著一尊燒焦的漆黑雕像,麵目輪廓早已分辨不清,不知道供的是哪一位玄教先賢,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他看有片刻,繼續往裡走,沿著一道斜上的山階來到了三重殿中,轉目四顧,發現這裡倒是正常許多,兩邊掛著一幅幅玄祖的畫像。
畫像底下都有香火,但是看那香燭,分明就是剛剛才點燃的,可進來之後,卻沒有見到任何人。
他駐足觀望,隻是看了看那些畫像,卻感覺太不對。
因為他在天機教盤桓時,見過教中所供奉的眾多玄祖,可與眼前所見卻沒有一個相同的。
要說畫像不像倒也算了,後輩倒也不見得人人都見過玄祖,憑借自己想象繪製也是可能的。
可供牌上麵的名號卻是一大問題,明明該是指向某位玄祖,可又似是而非。
或許旁人會以為是供奉教派私下稱呼,可他從天機教那裡得知的,無論是玄教哪個分支,其所供奉的玄祖名號都是相同的。
要知道天機教掌教之人至今還是陸天師,這位可是天師,那是絕無可能弄錯玄祖的真正名號的。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嗯?
正在他想的時候,忽然發現,那把鑰匙又輕輕震動起來,其忽而指向下端,忽而又指向上端,忽而又指向其他方向。
這種感覺,難道是……
他一抬頭,在意念之下,麵前一張玄祖畫像頓被翻過了過來,眸光不由微微一凝,因為這畫像背後,竟是一個魔怪的形象!
不止是這裡,每一張畫像都是如此,後麵都是一個魔怪!
這裡似乎並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就在這個念頭浮起來的時候,周圍火燭倏地一下全部熄滅了。
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昏暗,而此刻他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的誦經之聲。
他朝外看去,之前聽到了邪禪之咒,現在倒又聽到了墮玄之經,倒是都讓他給遇上了。
不過柳昌臨給他的東西應該沒有錯,此間所見有可能是這裡自行生變,也有可能是後來到過這裡的人造成,畢竟距離柳昌臨來此,至少幾十年過去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他想到了柳昌臨那句話,每個人所能獲得的機緣都不同,所以也可能每個人所到之處,和所見之物都不一樣。
朝那裡看有片刻之後,他就一握雪君刀,朝著後方走去,而在他踏出殿門的那一刻,意念一動,這裡所有的玄祖畫像都是化作飛灰而去。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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