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杖落下來後,高台之下所有觀看儀式的人都是震驚的看著他緩緩站直身體,手中猩紅色的杖身在燈光下好似滴著血。
他們一時分辨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是受到了襲擊嗎?
緊跟著,場中就響了警報聲,活躍意識體開始發聲,讓他們儘量留在安全的位置上,不要隨意走動,一切問題由他們來處理。
與此同時,一道場域屏障從高台的四邊快速生成,將這處地界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
血杖沒管這些,而是看了下身外那些懸浮在半空中的光繭。
這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下,他能更加清楚感受到其中傳來的場域和精神上的種種異動。
這所謂的改造確實是給了裡麵的人以身體素質上的絕大提升,但更多的,就是將人變成一種容器,一種更適合天外存在的容器。
尤其是現在天外有不同的精神體正分出一絲絲的觸角,分彆進入每一個舉行儀式的人的體內,好像是將人變化得更適合、更加偏向自身的狀態。
這些意味著這些精神體的正主,也就是某些天外存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它們可以借助這身軀非常順利的適應一切變化。
那到時候這些上升階梯的「進化者」到底是天外存在還是人就很難說的清楚了,但都作為容器了,總歸不會是容器本身的意誌為主。
天外這些精神體,可以毫無負擔的做這些事情,可以很容易想象出來它們對人類的態度了,而主動配合他們的人,現在也不再算是人了。
這裡有必要進行一場清理了。
他的身外場域此刻驟然向外擴張,霎時橫掃整個平台頂部,而所經過的地方,那些脆弱的光繭自然承受不住這樣的衝擊力,頃刻間在壓力下破碎。
裡麵一個個還沒有改造完成的人體瞬間跌了出來,其中混雜著許多透明的不明液體,灑落在高台上後,散發出古怪難聞的氣味。
可以看到,這些人身體此刻好像蠟融了一般,血肉和骨骼還有內臟混合成了一團,但是身體內外都有無數細小自我蠕動著的觸須。
這幅驚悚的場景讓看到的人發出了陣陣驚呼。
而在監控室內,安保主管緊急聯絡了一個人:「埃諾威爾先生,儀式遭到了破壞,我們得快點在這個人進行更大的破壞行動之前解決他了————」
他急促的說著。
「這個人的行為非常惡劣,這有可能使我們今後儀式都受到影響,還可能會引發上麵對我們的強烈不滿————」
對麵一個語調平緩,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不用強調後果,也不用拿上麵來壓我,有事說事。」
安保主管頓時一滯,連忙道歉說:「抱歉,埃諾威爾先生,是我太著急了。」
蘭雀呢?」埃諾威爾沒有再去計較他的態度,而是問了一句。
「我們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蘭雀的生命反應已經中斷,應該————已經陣亡了,抱歉,我知道您才收了她做————學生————」
聽到蘭雀死了,埃諾威爾先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他沒去聽安保主管的後半段話,而是在看監控室方麵傳來的畫麵。
從能級反應還有動作速度上可以清楚看到,血杖並沒有達到王座層次,仍隻是一個秘殿。
可同一層限之間,有時候差距也是十分大的,要是有心算無心,戰術又正確,短短片刻內消滅三個同層次的對手不是沒可能。
隻是從資料上看,成為秘殿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確實是一個罕見有才能的人,與其成長履曆相符,埃諾威爾是清楚,世界上的確有些人擁有讓普通人為之絕望的才情,其實比這不講理的他都聽說過。
但不管怎樣,沒有達到王座,對他來說就是可控的。
這時候沒再把注意力投在血杖身上,反而問起了一個看似不相乾的問題。
「原人公司有人來嗎?」
「這次沒有。」
安保主管下意識回答了一句,隨後反應過來什麼,低聲說:「埃諾威爾先生,我們查過了,血杖隻是和原人公司的人偶長得比較相像,原人公司的技術也並沒有這個層次的突破和應用。」
埃諾威爾對於他的解釋不置可否,他說:「我來處理。」
「是。」
安保主管鬆了一口氣。
「你們記得啟動雲巔酒店下方的活躍意識體。」
安保主管一怔,這是為什麼?是埃諾威爾先生怕應付不了嗎?
當然他這句話沒有問出來,而是在心裡轉了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