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名,重塑爾等之魂。”蕭逸楓的意誌在數據的海洋中回響。
“昔日,爾等為囚籠之犬牙,今日,當為破天之神兵。”轟。
整支黑石艦隊,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每一艘戰艦的艦體之上,都開始浮現出與“月影”號相似,卻又更加古老更加厚重的灰白色符文。這些符文仿佛活物一般沿著艦體的能量線路,迅速蔓延最終彙集於主炮的炮口。
那艘名為焚天號的暗金色旗艦,其猙獰的炮口處,灰白色的符文彙聚成了一枚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微縮黑點。
整個艦隊的能量,甚至連同船員的精神意誌,都在蕭逸楓的整合下,被強行抽取,壓縮,灌注到了這一點之中。
“月影”號飛船之內,月嬋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她麵前的光幕上,代表著飛船能量儲備的讀數已經跌破了危險的紅線。
她身後的姥姥臉上早已沒有了血色,隻是下意識地扶住了月嬋的手臂,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倒下。
那漫天飛舞的銀色鏡麵,此刻破碎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生成的速度,構成的防線變得千瘡百孔。
“神之眼”那巨大的眼睛符號,似乎判定了這種低效率的清除方式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它的威壓陡然一變。
不再是無差彆的規則切割,所有逸散的能量與規則,都在瞬間向著它的艦體中央收束。
那隻巨大的眼睛符號,其瞳孔的位置,亮起了一點極致的純白。
這一點純白是邏輯的奇點,是規則的終點是聚合體用以抹除一切錯誤數據的,最終極的殺毒程序。
一道比之前那純白漣漪凝練了億萬倍的,細如發絲的白色光線,無視了所有銀色鏡麵的阻攔,直接鎖定了黑石要塞的艦橋。
它穿透了因果鎖死了時空在它出現的瞬間,就已經宣告了目標的終結。
“小姐,我們失敗了。”姥姥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解脫般的絕望。
月嬋沒有說話她隻是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抬頭望向那艘在純白光線麵前,顯得無比渺小的暗金色旗艦。
她賭上了一切,現在該看牌了。
就在那道純白光線即將觸及焚天號護盾的前一刹那,蕭逸楓緊閉的雙眼睜開了。
他沒有起身甚至沒有看那道足以毀滅星辰的攻擊一眼,隻是抬起了搭在王座扶手上的手指,對著虛空輕輕一點。
“開炮。”兩個字通過艦隊的內部通訊,清晰地傳入了每一位船員的耳中。
不需要瞄準不需要蓄力,因為在蕭逸楓的意誌之下整支艦隊已經化作了他手臂的延伸。
轟。
那枚在焚天號主炮炮口凝聚了許久的微縮黑點被瞬間激發。
沒有驚天動地的光芒,沒有毀天滅地的聲浪,一道同樣細如發絲卻呈現出混沌灰白色的射線,悄無聲息地射出。
它所過之處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它本就不存在於這個維度隻是一個來自更高層麵的概念投影。
下一刻兩道代表著紀元極致力量的射線,在星空中,精準地對撞在了一起。
沒有能量的對衝沒有規則的湮滅,那片空間仿佛被從現實中挖去了一塊,變成了一片絕對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