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秘徑的晨霧還沒散,劉靜就被謝洛科夫用臉頰蹭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正對上他亮晶晶的眼睛——這家夥下巴著塊烤得金黃的肉乾,顯然是饞了。
“吃貨。”劉靜笑著拍開他的臉,接過肉乾咬了一大口。肉乾是昨天在秘徑裡打到的鹿肉,謝洛科夫不知用什麼法子烤得外焦裡嫩,帶著點鬆木的清香。
白猿李已經收拾好了裝備,兩把長刀彆在腰後,背上還背著個空麻袋:“係統標注的藏寶地在東南方向,我剛才聽了聽,那邊有水流聲,應該不難找。”
利維坦蹲在旁邊,龐大的身軀把劉靜擋得嚴嚴實實,生怕晨露打濕她的衣角。它鱗片上還沾著幾片楓葉,是昨天謝洛科夫惡作劇似的塞上去的,此刻隨著呼吸輕輕晃動,看著有點滑稽。
“走嘍,挖寶藏去!”劉靜拍了拍屁股站起來,把最後一塊肉乾塞進謝洛科夫嘴裡,看著他鼓著腮幫子咀嚼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往藏寶地走的路上,晨霧漸漸散去,陽光透過楓葉灑下斑駁的光點。謝洛科夫走在最前麵,臂上的短刃偶爾劃開擋路的藤蔓,刃口的藍光在陽光下忽明忽暗。他頸側還留著昨天戰鬥時被劃傷的小口子,此刻沾了點露水,看著有點可憐,卻也透著股野性。
“等等。”白猿李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轉向左側,“那邊有人聲,不止一個,在吵架。”
劉靜立刻壓低聲音:“是掠奪者還是藤蔓教派的人?”
“不像,”白猿李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慌張,像是……迷路的幸存者。”
謝洛科夫卻警惕地皺起眉,短刃微微抬起——他從不信什麼“幸存者”,在這末世裡,陌生人比感染者更危險。
劉靜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看看:“去瞧瞧,要是真迷路了,能幫就幫一把。”她拍了拍謝洛科夫的胳膊,“放心,有你在,誰敢耍花樣?”
謝洛科夫這才沒反對,隻是腳步放得更輕了,像隻蓄勢待發的獵豹。
繞過一片灌木叢,果然看到三個穿著破舊衣服的人正圍著一個背包爭執。其中一個瘦高個指著背包罵罵咧咧:“這是我先看到的!憑什麼分給你?”另一個矮胖子則死死抱著背包:“秘徑裡的東西,見者有份!”還有個梳著馬尾的姑娘夾在中間,急得快哭了:“彆吵了!我們得趕緊找到食物,不然天黑前出不去了……”
劉靜看得直皺眉——這背包一看就是從哪個箱子裡翻出來的,鼓鼓囊囊的,估計裝了不少好東西。
“喂!”她揚聲喊了一句,“吵什麼呢?”
三人嚇了一跳,齊刷刷轉過頭。看到利維坦龐大的身軀時,瘦高個和矮胖子嚇得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隻有那個馬尾姑娘強撐著沒動,隻是眼神裡也充滿了恐懼。
“你……你們是誰?”馬尾姑娘顫聲問,手悄悄往身後摸,像是藏了什麼東西。
謝洛科夫上前一步,用短刃指了指那個背包,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警告——意思是“把東西放下”。
瘦高個嚇得臉色慘白:“這……這是我們找到的……”
“秘徑裡的東西,見者有份,對吧?”劉靜故意學著剛才矮胖子的話,笑眯眯地看著他們,“我們也看到了,是不是該分我們一份?”
矮胖子急了:“你們欺負人!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點東西……”
“欺負人?”謝洛科夫突然冷笑一聲,用肩膀撞了撞矮胖子,把他撞得連連後退,“這背包上的鎖,是用萊文市的老黃銅做的,隻有藤蔓教派的人才用這種鎖。你們到底是誰?”
他雖然沒雙臂,卻僅憑肩膀的力量就壓製住了對方,氣場強大得讓人不敢直視。
瘦高個和矮胖子對視一眼,突然臉色大變,轉身就想跑,卻被利維坦一尾巴掃倒在地,疼得嗷嗷叫。
馬尾姑娘見狀,突然從身後摸出把匕首,朝著劉靜刺過來:“彆傷害他們!”
劉靜早有防備,側身躲開,謝洛科夫的短刃瞬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藍光幾乎要貼到皮膚。
“說!你們是不是藤蔓教派的人?”謝洛科夫的聲音冷得像冰。
馬尾姑娘嚇得渾身發抖,眼淚終於掉了下來:“我們不是……我們隻是……隻是偷了他們的背包……”
原來這三人是從另一個營地逃出來的,因為缺食物,聽說秋日秘徑裡有寶藏,就偷偷溜了進來。剛才看到藤蔓教派的人把背包藏在這裡,等對方走後,就偷偷摸了過來,結果為分東西吵了起來。
“藤蔓教派的人呢?”劉靜追問,“他們往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