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考驗王軒調度能力的,是第三天晚上的雨夜戲。
拍攝場景:小鎮街道,人工降雨
這場戲是朱諾得知馬克離開凡妮莎後,陷入巨大的內疚和自我厭惡,騎著自行車在雨中痛哭。
明尼蘇達四月的夜晚寒氣逼人,劇組提前架好了水車和照明設備,製造出逼真的雨夜效果。
“這場戲,核心是承擔後果。”
王軒對著斯嘉麗說,“你不是在哭馬克,也不是在哭凡妮莎,你在哭你自己。你以為你的選擇隻關乎你自己的身體,但你卻牽動了兩個家庭的命運。你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哭吧,朱諾。這是你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生命的重量。”
斯嘉麗穿著一件單薄的帽衫,冒著冰冷的人造雨,騎著那輛略顯笨拙的自行車,一遍又一遍地在街道上穿梭。
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一開始是低著頭默默地騎,接著是壓抑的抽泣,最終,她把自行車扔在了路邊,蹲在地上,將頭埋在膝蓋裡,發出了壓抑而絕望的哭聲。
趙非用手持攝影機緊緊跟隨著她,冰冷的光線和密集的雨滴,將朱諾的孤獨感和無助感推向了極致。
“這個鏡頭,我們不用打光了,就用街邊的路燈,讓光線充滿顆粒感。”趙非對著燈光師說。
連續拍攝了三次,王軒終於喊了“卡”,他立刻讓場務給斯嘉麗遞上熱毛巾和薑湯。
“這是全片最重要的一場戲。”
王軒看著斯嘉麗凍得發紅的臉,聲音有些沙啞,“它標誌著朱諾的真正成熟。”
“她明白了,成長不是逃避現實,不是用幽默來掩蓋不安,而是承擔選擇帶來的後果。”
當晚,劇組收工,雖然所有人都被凍得不哆嗦,但王軒和趙非看著監視器裡的回放,知道他們捕捉到了那種深刻的、充滿力量的成長瞬間。
明尼蘇達的四月,冰雪正在融化,而電影中的少女朱諾,也在這場風雪中,完成了她最痛苦也最真實的蛻變。
成年人的世界雖然破碎,但少女的心,卻因此開始變得堅韌而強大。
女主成長完,接下來就是電影的結局,也就是包餃子了,哦,不對,美利堅人不吃餃子。
但也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上價值唄,無非是華夏上的社會主義的價值,美利堅上的資本主義的價值。
兩者最大的差彆就是一個重視集體,一個重視個人。
所以電影中朱諾雖然從懷孕事件中懂得了愛與責任,但,這並不阻礙她去追求自由,孩子依舊是送給了凡妮莎一家撫養。
這也算是美利堅特色的資本主義了。王軒不懂,但表示尊重。
當然,拍戲結束後的晚上,王軒是要撫慰斯嘉麗這個“孕婦”的,早上也不例外,所謂的早上,不就是早上嘛,王軒上的還是挺勤的。
電影《朱諾》終幕:責任、和解與夏日陽光
片場日記:2005年4月中旬,明尼蘇達洛杉磯
隨著劇情發展,劇組進入了影片最核心、也最感人的結局部分拍攝。
這部分戲份要求情緒的徹底釋放與內斂的和解,難度極高。
由於產房和部分室內景需要在棚內完成,劇組在四月中旬,轉場到了洛杉磯的影棚,隨後又回到明尼蘇達拍攝最後的室外場景。
拍攝場景:洛杉磯影棚,醫院產房
這場戲是全片的情緒高點:孩子出生後,筋疲力儘的朱諾獨自待在產房,凡妮莎趕到,第一次見到她的孩子。
王軒對這場戲的要求極高,他要求趙非采用一種“旁觀者”的冷靜視角,將情緒的爆發留給演員。
“老趙,機位不能動搖,我們要捕捉的是凡妮莎見到孩子那一刻,信仰崩塌又重建的過程。”
王軒在監視器前輕聲說。
拍攝開始。斯嘉麗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床上,眼神中帶著一種完成任務後的空洞和解脫。
凡妮莎推門進來,小心翼翼地走到嬰兒床邊。
當她低下頭,看到那個小小的生命時,她原本堅強、完美的成年人外殼瞬間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