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北風呼嘯著刮過黃土高原。延安中央醫療站內卻人頭攢動,比往常更加忙碌。林聞溪剛剛完成一台緊急手術,正準備休息片刻,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和呼喊聲。
“讓開!緊急傷員!”幾個滿身是雪的戰士抬著擔架衝進醫療站,神色驚慌。
擔架上是個年輕戰士,麵色青紫,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抓住胸口,似乎正承受著巨大痛苦。最令人不安的是,他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不規則的紫斑,有些地方已經開始潰爛。
“怎麼回事?”林聞溪立即上前檢查。
帶隊排長氣喘籲籲地報告:“今天早上還好好的,訓練時突然倒地。我們已經倒下了五個人,症狀都一樣!”
林聞溪心中一沉。他迅速檢查了傷員的生命體征:高熱、脈搏細速、血壓下降。掀開衣服,發現軀乾部位也有大片紫斑。
“立即隔離!”林聞溪果斷下令,“所有接觸者消毒更衣!”
醫療站頓時進入緊急狀態。傷員被送入專門設置的隔離病房,所有醫護人員穿戴簡易防護裝備。消息很快傳到傅連暲那裡,他立即趕到現場。
“什麼情況?”傅連暲神色凝重。“疑似烈性傳染病,或者...”林聞溪壓低聲音,“可能是生物武器。”
這句話讓所有人心頭一緊。他們都知道日軍正在研究生化武器,但一直以為那還隻是實驗室裡的威脅。
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情況急劇惡化。又陸續送來十七名類似症狀的傷員,來自不同單位,似乎沒有明顯的接觸史。更可怕的是,第一個傷員在入院十八小時後不治身亡。
屍體解剖發現多個臟器出血壞死,尤其是肺部幾乎完全被侵蝕。這種破壞程度遠超已知的任何傳染病。
“必須立即上報!”傅連暲臉色蒼白,“我擔心這是日軍新型生物武器的攻擊。”
與此同時,林聞溪組織團隊全力救治幸存者。但常規治療方法幾乎無效。抗生素無法控製病情進展,退熱藥隻能暫時緩解症狀。
“試試中西醫結合方案。”林聞溪決定背水一戰,“西醫支持對症,中醫清熱解毒、涼血化瘀。”
他們選用犀角地黃湯合清瘟敗毒飲加減,但因犀角稀缺,隻好以水牛角加倍量代替。令人驚訝的是,用藥後患者症狀有所緩解,至少延緩了病情惡化速度。
“有效!”顧靜昭監測著患者指標,“體溫開始下降,出血傾向減輕。”
但林聞溪眉頭緊鎖:“這隻是治標,我們必須找到病因和特效治療方法。”
第三天,一個關鍵線索出現了。一位症狀較輕的戰士回憶起,發病前他們都在同一區域進行野外訓練,那裡有些“奇怪的金屬罐”,上麵有日文標識。
“立即派人去那個區域!”林聞溪立即請示,“但要做好最高級彆防護!”
調查組帶著簡易防護裝備出發了。與此同時,醫療站內的疫情卻在擴大。兩名護士和一名醫生出現類似症狀,顯然具有傳染性。
“飛沫傳播可能性大。”林聞溪分析道,“立即實行嚴格隔離措施,所有人員佩戴口罩。”
更令人憂心的是,開始有老百姓出現類似病例。疫情正在向周邊村莊擴散,恐慌情緒開始蔓延。
“必須立即采取防控措施!”林聞溪在緊急會議上疾呼,“建議立即封鎖發病村莊,設立檢疫站,所有疑似病例集中收治。”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封鎖村莊會影響百姓生活,但如果不控製,疫情可能毀滅整個邊區。
周副主席親自批示:“人民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的,同意采取必要措施。同時要加強科研攻關,儘快找到防治方法。”
林聞溪團隊麵臨巨大壓力。他們既要救治患者,又要研究病因,還要指導疫情防控。幾天下來,所有人都筋疲力儘。
轉機出現在第五天。調查組帶回了那個區域的土壤、水源樣本和一些金屬罐碎片。伊萬諾夫立即組織實驗室檢測。
“發現未知微生物!”伊萬諾夫興奮又擔憂地報告,“這是一種革蘭氏陰性杆菌,但不同於已知的任何病原體。”
進一步實驗發現,這種細菌對多數抗生素耐藥,隻在極高濃度下對少數幾種敏感。這解釋了為什麼常規治療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