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進入第三周,防控迎來最關鍵戰役。隨著感染基數擴大,西藥完全耗儘,中藥成為唯一依靠。
“所有希望都在這些草藥上了。”林聞溪站在如山堆積的藥材前,語氣凝重,“立即啟動全省藥材調配機製!”
蘇宛之坐鎮指揮中心,一夜白頭。她需要協調的不僅是藥材,還有煎煮發放的龐大係統工程。
“淮南藥材庫調撥黃芩三千斤!”“大彆山采集隊送來新鮮連翹五千斤!”“江蘇支援板藍根八百斤......”
一條條指令發出,全國支援的藥材通過各種渠道湧向疫區。但運輸成了新難題——道路被洪水衝毀,橋梁坍塌。
“組織人力運輸隊!”林聞溪下令,“就是肩挑背扛,也要把藥材送進去!”
於是,一場現代的“藥材長征”開始了。軍民組成運輸隊,跋山涉水運送藥包;解放軍工程兵連夜架設浮橋;甚至動用了驢車、牛車等最原始的運輸工具。
質量控製是另一大挑戰。鄭守舊建立流動檢測點,隨機抽查藥材質量。有次發現一批板藍根黴變,他當場震怒:“這是救命藥,不是草料!”
更創新的是,他編製了《應急藥材替代手冊》:沒有板藍根就用大青葉,缺少黃芩就用黃連......同時發動群眾采集當地可用草藥。
煎煮發放更是浩大工程。每個村設立煎藥點,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熬製;學生組成送藥隊,確保不漏一人;甚至編撰防疫歌謠:“一碗苦湯保平安,良藥苦口莫嫌煩......”
然而疫情出現新變化。部分患者出現消化道症狀,原方劑效果下降。專家組緊急調整方案,加入健脾和胃的藥物。
“中醫講究辨證施治,不能千人一方。”林聞溪創新提出“大同小異”原則:核心方劑統一,再根據具體情況進行微調。
最艱難的轉變發生在觀念層麵。一些西醫出身的醫護人員始終對中藥持懷疑態度,直到他們親眼看到療效。
年輕醫生張明遠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他負責的病區有個危重患者,所有西藥都用過了,病情仍在惡化。無奈之下嘗試中藥鼻飼。第二天清晨,患者竟然睜開了眼睛。
“從那天起,我明白了醫學不該有門戶之見。”他在日記中寫道,“能救人的就是好醫學。”
疫情第二十五天,防控出現決定性轉機。新增病例數首次下降,治愈者超過新增患者。預防組的感染率隻有對照組的四分之一。
更令人驚喜的是,接受中西醫結合治療的患者,後遺症明顯少於純西藥組。常見的乏力、失眠、關節痛等症狀,通過中藥調理大多得到緩解。
“西醫控製急性症狀,中醫促進功能恢複。”鄭守舊在疫情分析會上承認,“兩者結合,效果出乎意料。”
疫情進入第四十天,江淮平原迎來了久違的寧靜。每日疫情通報會上,數字曲線持續向好:新增病例降至個位數,死亡率穩定在4.7,遠低於類似疫情20以上的國際平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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