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性的古神組織？”火花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尖銳，他下意識地按住了腰間的容器，“無麵者要這玩意兒乾什麼？他瘋了嗎？還是說……他和深潛者那幫瘋子是一夥的？”
“無麵者的想法，誰能猜得透？”口袋攤了攤他那細長的、帶著吸盤的手，複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他就像是這集市本身的影子，無處不在，卻又無人知曉其真麵目。他收購各種危險、禁忌、乃至足以毀滅世界的玩意兒，理由千奇百怪。或許是為了收藏，或許是為了研究，又或許……他有更大的圖謀。”
他看向夜刹，意有所指：“不過，對於你們來說，這或許是個機會。用你們手裡那塊‘燙手山芋’，去換取可能解決你們身上麻煩的‘聖遺物’。很公平，不是嗎？當然，風險也顯而易見，一旦暴露你們擁有古神組織，盯上你們的，恐怕就不止是聖殿了。”
倉庫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獄牙不安地刨動著爪子，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咕嚕聲。阿萊莎緊張地看著夜刹，等待他的決定。鎮嶽沉默地立於一旁，熔岩般的眼眸掃視著周圍，如同最忠誠的守衛。
夜刹撫摸著懷中那冰冷的金屬容器，感受著其中那塊組織散發出的、微弱卻頑固的邪惡波動。解除血祖詛咒，淨化古神汙染，這無疑是他目前最迫切的需求之一。無麵者的拍賣會，像是一個量身定做的機會。
但這也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陷阱。拿出古神組織，無異於在群狼環伺之下，暴露自己最肥美的部位。
“除了拍賣，還有其他方法能弄到那件聖遺物，或者類似效果的東西嗎？”夜刹沉聲問道。
口袋搖了搖頭：“那種級彆的淨化聖物，可遇不可求。至少在我的情報範圍內，無麵者手中這件是近期唯一公開出現的。其他途徑……或許某些古老勢力的寶庫中會有珍藏，但那些地方，可比無麵者的拍賣會更加危險。”
就在這時，倉庫那簡陋的門簾被人從外麵輕輕掀開一條縫，一個腦袋探了進來。
那是一個人類男性，麵容普通，屬於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靈動，帶著一種玩世不恭和洞悉一切的笑意。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灰色便裝，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勢力標識。
“嘿！口袋老板，有生意也不叫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他笑嘻嘻地說著，目光卻如同精準的掃描儀，瞬間將倉庫內的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都收入眼中，最後定格在夜刹和火花身上，尤其是在火花腰間那個容器上停留了一瞬。
“渡鴉！”口袋似乎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太多警惕，隻是擺了擺觸須，“你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自由民的情報官，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早就餓死啦。”被稱為渡鴉的男子靈活地鑽了進來，毫不客氣地找了個空箱子坐下，目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夜刹，“這位就是最近把賽博神國和古神胚胎都攪得天翻地覆的‘深淵變量’，夜刹先生吧？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啊。”
他的語氣輕鬆，仿佛在談論天氣，但話語中的內容卻讓夜刹瞳孔微縮。對方不僅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連他們在賽博神國和血肉深淵的經曆都似乎一清二楚！
“自由民？”夜刹看向火花，用眼神詢問。
“一群自稱‘追求絕對自由’，實際上到處煽風點火、販賣情報、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火花哼了一聲，語氣不算友好，但也沒有太多敵意，“渡鴉是他們在這一帶的聯絡人之一，鼻子比狗還靈。”
渡鴉對於火花的評價不以為意，反而笑嘻嘻地對夜刹說道：“彆聽火花老弟胡說，我們自由民可是很講信譽的合作夥伴。比如，我現在就有一份關於‘末法軍團近期動向’的絕密情報，或許能幫你們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掃過火花腰間的容器，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當然，這份情報不能白給。我需要……你們手中那塊古神胚胎組織的一半。”
又一個盯上古神組織的！
夜刹的心沉了下去。自由民、無麵者、聖殿……他們手中的這塊樣本，仿佛成了吸引所有麻煩的磁石。
“一半？你好大的口氣！”火花嗤笑一聲，“你知道為了搞到這玩意兒，我們差點全軍覆沒嗎？”
“風險與收益成正比嘛。”渡鴉攤攤手，“而且，我的情報絕對物超所值。末法軍團的先鋒艦隊，已經鎖定了你們之前活動過的幾個區域坐標，包括龍墓和賽博神國邊緣。他們似乎對‘高維變量’和‘古神波動’異常敏感。如果沒有我的情報，你們很可能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頭撞進他們的包圍圈。”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誘惑：“用一半你們暫時無法完全利用、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的‘樣本’，換取至關重要的生存情報，還能與我們自由民建立起初步的‘友誼’……這筆交易，怎麼看都不虧吧？”
倉庫內，三方勢力如果算上中立的口袋）的意圖交織在一起。拍賣會的誘惑，自由民的情報交易，聖殿的潛在威脅……所有的壓力，似乎都彙聚到了夜刹手中那塊小小的神經組織上。
他麵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是與自由民交易情報，還是冒險參與無麵者的拍賣，爭奪那件聖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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