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秘境,玄元宗。
石殿深處,林凡緩緩睜開雙眼,眸中混沌與赤金光芒流轉,隨即內斂,複歸深邃。閉關不知歲月,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變化。玄元洞天愈發穩固,戰意星核搏動有力,對幾種新得力量的融合與推演也初見成效。
就在他準備繼續深研那式結合戰意與遁法的神通時,心神微動,一直沉寂的某道因果線傳來了清晰的波動——是留在黑風嶺熊羆體內的那道混沌本源印記被觸發了!
一道略顯焦急與惶恐的神念信息,沿著那因果之線,跨越無儘空間,傳入林凡識海:
“主人!不好了!西牛賀洲近來頗不太平!許多山頭的妖王,要麼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佛門修士‘度化’收編,要麼就被打成邪魔歪道,剿滅的剿滅,驅趕的驅趕!前幾日,連隔壁黃風嶺的黃風怪,都被一個自稱靈吉菩薩座下的僧人給降服帶走了!小的這黑風嶺,前兩日也有禿驢前來窺探,言語間滿是度化之意,小的依主人吩咐,未曾妄動,隻推說考慮,但他們似乎並未死心!主人,我們該如何是好?”
信息之中,還夾雜著熊羆以秘法記錄下的幾幅模糊畫麵:佛光普照之下,妖王俯首;金缽籠罩之中,群妖哀嚎;更有一些氣息強悍的僧人,手持法器,在山川之間刻畫著某種隱晦的符文,似乎在布置著什麼。
林凡眉頭微蹙。佛門的動作,比他預想的還要快,還要強勢!這已不僅僅是傳法,更像是一種係統性的清理與掌控,為未來的佛法東傳鋪平道路,掃清“障礙”。黃風怪都被收了?那可是西遊路上的一難,看來佛門是在有目的地“收集”這些未來劇本中的重要角色。
“靈吉菩薩……已經開始行動了麼。”林凡喃喃自語。西遊這盤棋,佛門落子,果然精準而高效。
他沉吟片刻,通過那道混沌印記,向熊羆傳回一道神念:
“穩住,莫要驚慌,也莫要輕易與之衝突。繼續留意他們的動向,尤其是他們刻畫符文的位置與規律,儘可能記下。若事不可為,可暫時舍棄黑風嶺,保全自身,我自有安排。”
安撫了熊羆,林凡長身而起,一步踏出,已至石殿之外。
玄元台上,七怪的演練已告一段落,正在調息。感受到林凡出關,七人立刻起身。
“宗主!”
林凡目光掃過七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苦修與林凡的指點,七怪氣息愈發凝練,袁洪已穩固在玄仙中期,其餘六怪也進步明顯,那“四象妖煞陣”運轉起來,已能威脅到尋常玄仙後期。
“爾等近日修行,頗有進益,甚好。”林凡微微頷首,隨即話鋒一轉,“然閉門造車,終非長久之計。真正的神通,需在實戰中磨礪,在危機中領悟。”
七怪聞言,精神皆是一振,袁洪抱拳道:“宗主,可是有架要打了?”
林凡目光投向秘境之外,仿佛穿透了混沌迷障,望向了西牛賀洲的方向:“西牛賀洲,風雲將起。佛門大興之勢已不可阻擋,但其手段,未免過於霸道。我玄元宗既立於此世,便不能坐視不理。”
他看向袁洪:“袁洪,你隨我出去一趟。其餘人等,留守秘境,勤加修煉,守好家門。”
“是!宗主!”金大升等人雖有些失望不能同往,但也知宗門初立,根基為重,齊聲應命。
袁洪則是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林凡不再多言,袖袍一卷,帶著袁洪,化作一道混沌流光,悄無聲息地穿過秘境入口的迷障,離開了梅山。
他沒有直接前往黑風嶺,而是在西牛賀洲與南贍部洲交界的一片荒蕪山脈中,尋了一處隱秘山穀落下。
“宗主,咱們不去找那熊羆嗎?”袁洪有些不解。
林凡搖頭:“熊羆那邊,暫時隻是小患。佛門布局深遠,我們要看的,是更大局麵。”
他尋了一塊青石盤膝坐下,對袁洪道:“你且為我護法,我要神遊一番,看看這西牛賀洲,究竟變成了何等模樣。”
說罷,林凡閉上雙目,心神沉入玄元洞天,同時將“因果窺真”之能催發到極致!他的神念並非如同水銀瀉地般散開,而是化作無數細微的觸角,沿著那冥冥中與西牛賀洲相關的萬千因果之線,朝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去!
這是一種極其冒險的舉動,如此大範圍、高強度的窺探天機與因果,極易被大能者察覺。但林凡憑借混沌珠未完全煉化)的遮掩與係統殘留的屏蔽之力,藝高人膽大,決心要親自看一看這佛門大興之始的景象。
神念所及,畫麵紛至遝來:
他“看”到,一座座原本妖氣盤踞的山頭,如今已是佛光普照,梵唱陣陣。山巔之上,立起了嶄新的寺廟,有僧人帶領著被度化的妖族與當地人族,焚香禱告,誦讀經卷。那些妖族臉上大多帶著茫然與順從,失去了往日的野性與不羈。
他“看”到,一些河流的源頭,被埋下了散發著柔和佛光的舍利子,河水因此而帶上了一絲淨化與安寧的氣息,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流域內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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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幾名氣息強大的羅漢,正在一處地脈節點上,聯手布置一座巨大的佛陣,陣眼處供奉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卍”字印,似乎在彙聚和引導著整個西牛賀洲的氣運,朝著西方靈山方向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