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和蔡文姬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緊張感。
外麵傳來的警鐘聲就像催命符一樣,震得人心慌意亂。
朱由檢心裡清楚得很,李自成這回是真的被他搞急眼了。一把火燒了人家一個月的口糧,這不是在李自成心口上捅刀子是什麼?不把他這個縱火犯抓出來,李自成估計覺都睡不著。
“陛下,咱們得趕緊撤!”蔡文姬霍地站起身,那雙明亮的眸子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雪白的手已經悄無聲息地握住了腰間的短劍。她身材高挑,在昏暗的廟宇中就像一尊美麗的女武神,“這地方不安全,他們馬上就要搜過來了。我能感覺到,至少三隊人馬正朝這邊趕來。”
“嗯。”朱由檢點頭,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上彆的。
他暫時把召喚女將還是兌換裝備的糾結拋到腦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其他都是浮雲。
“回密室。”他果斷做出決定。
整個北京城現在就是個大監獄,隻有紫禁城裡那個最危險也最安全的地方,才是他們的避風港。
兩人不敢耽擱,像兩隻夜貓子一樣悄悄溜出破廟,重新鑽進了夜色裡。
回去的路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舉著火把的大順軍,挨家挨戶地搜查。這些家夥比之前凶殘了十倍,稍微有點反抗的老百姓,直接一刀砍翻。哭聲、喊聲、罵聲混成一片,整個城市就像人間煉獄。
“這幫畜生!”朱由檢看著一個大順軍士兵一腳踢翻一個瘦骨嶙峋的老頭,怒得咬牙切齒。他的臉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棱角分明,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陛下,忍一忍。”蔡文姬輕聲勸道,她的聲音就像夜風中的鈴鐺,清脆動聽,“現在不是當憤青的時候。”
朱由檢和蔡文姬隻能像兩隻老鼠一樣,在各種犄角旮旯裡鑽來鑽去。好幾次,巡邏的士兵差點踩到朱由檢的手,嚇得他心臟都快蹦出來了。
還好有蔡文姬這個外掛。
每到關鍵時刻,她總能用一種玄乎的音波技能,讓那些士兵直接眼瞎,對近在咫尺的兩人視若無睹。
這種神技讓朱由檢看得目瞪口呆,心裡對蔡文姬的依賴又加深了幾分。這妹子簡直就是行走的隱身器啊!
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躲貓貓遊戲,天快亮的時候,兩人終於有驚無險地潛回了紫禁城,鑽進了那個廢院地下的秘密石室。
當厚重的石門“哢嚓”一聲關上,把外麵所有的雞飛狗跳都隔絕在外時,朱由檢才感覺自己真正複活了。
他虛脫般地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著粗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他現在就像剛從戰場上爬下來的傷兵,狼狽得要命。
蔡文姬的狀態比他好些,但那張絕美的臉蛋也有些蒼白。很明顯,一夜高強度的開技能,把她也搞得夠嗆。
她默默走到朱由檢身邊,從箱子裡拿出清水和布巾,像個溫柔的小護士一樣,細心地幫他擦拭臉上的汙垢和血跡。
朱由檢沒有躲避,任由她溫柔地伺候著。
他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傾國傾城的臉,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關切和心疼,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從煤山自掛東南枝,到火燒糧倉,再到剛才驚險刺激的大逃亡。短短兩天時間,他經曆的生死考驗比上輩子二十多年還要多。
而每一次,陪在他身邊的都是這個女人。
她為他療傷,為他殺敵,為他斷後,把所有危險都扛在自己肩上。
他之前還想著,等奪回江山再給她辦個盛大的皇後冊封典禮。
但現在,他覺得這想法簡直就是在做白日夢。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末世裡,誰知道明天還在不在?什麼盛大典禮,什麼皇後名分,都是畫餅充饑。
他唯一能給她的,就是當下。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蔡文姬正在為他擦臉的纖纖玉手。
蔡文姬嬌軀微微一顫,抬起頭,那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裡寫滿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