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夫人的追擊部隊,被瘋了一樣的獸潮死死拖住,打得異常艱苦。
但沒人知道。
就在這片林子最深處,那個叫“蠱神窟”的鬼地方。
有兩道影子,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摸了進來。
徐氏,張春華。
一個媚到了骨子裡,最擅長偽裝的鬼工統領,是朵在刀尖上跳舞的紅玫瑰。
一個冷得像塊冰,專乾暗殺的寒刃衛之主,是把藏在陰影裡,隨時要人命的凶刀。
一熱一冷,陛下手裡最鋒利,也最見不得光的兩把刀。
此刻,她們正在執行一個絕密任務。
一個足以扭轉整個西南戰局的任務。
“嗚嗚……放開我!你們這群魔鬼!放開我!”
徐氏那張漂亮臉蛋上,掛滿了眼淚,滿是驚恐。
那雙勾人的狐狸眼,現在看著要多柔弱有多柔弱,要多無助有多無助。
她穿著一身破爛的土司衣服,被兩個惡狠狠的土司兵推著,走得踉踉蹌蹌。
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周圍的土司兵一個個眼都直了,嘴裡笑得不乾不淨。
“嘿,又是個水靈的貨色,可惜了,等會兒就要變成蠱神的養料了。”
“閉嘴!大王的血祭大典,誰敢亂看,腦袋不想要了?”
徐氏“嚇”得渾身直哆嗦,肩膀一抽一抽的,活像個馬上要被獻祭的無辜姑娘。
可她低著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一瞬間閃過的光,比毒蛇還冷。
她嘴上掙紮著,眼角餘光卻把周圍的地形、守衛、暗哨,全都死死記在了腦子裡。
而在她身後不遠的樹影裡,另一道身影,那就更是個鬼了。
張春華一身黑衣,和夜色混在一起。
整個人好像沒分量,也沒個喘氣的動靜。
她就像一塊吸光的影子,貼著最黑的角落走,一點聲響都沒有。
就連林子裡最靈敏的貓頭鷹,都發現不了她。
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裡,什麼情緒都沒有。
隻是冷冰冰地記下眼前的一切。
兩個人,一明一暗,一動一靜,配合得嚴絲合縫。
輕輕鬆鬆就混進了守衛死死的蠱神窟外圍。
可當她們看清蠱神窟裡麵的景象時。
饒是這兩位在屍山血海裡打滾的頂尖刺客,心裡也猛地一沉。
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接竄到了後腦勺!
那哪是什麼洞窟。
那根本就是一個被人挖出來的巨大無比的山穀!
山穀正中間,是一個直徑超過一百丈的巨大血池!
池子裡根本就不是水!
是像粥一樣黏糊糊的暗紅色血液,還在不停地翻滾冒泡!
一股鐵鏽味兒,爛肉味兒,還有硫磺的臭味兒混在一起,熏得人直反胃。
更讓人汗毛倒豎的,=是血池的周圍。
成千上萬的土司族人,不管男女老少,全被當成牲口一樣綁著,跪在地上。
他們臉上,全是絕望和恐懼。
哭的,求饒的,咒罵的,聲音裡全是怨毒。
可那些已經瘋了的土司兵,根本不聽。
他們揮著屠刀,臉上的表情猙獰得嚇人。
把這些以前的同族,一批一批地,活生生推進了血池裡!
“啊——!”
“救命啊!”
慘叫聲剛喊了一半,就沒了動靜。
活生生的人掉進去,就像掉進了滾油鍋!
血肉骨頭,幾個喘氣的功夫,就被那怪血化得一乾二淨,連根頭發絲都剩不下!
全都成了血池的養料!
地獄!
這他媽就是人間地獄!
血池最中間,立著一個祭壇。
那祭壇,是拿無數白森森的骷髏頭堆起來的,看著就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