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這番話的口氣,竟和她哥哥宋正卿頗有些相似。
她哥哥也說小寶的案子可能隻是人為或是巧合,甚至說她父母之死根本沒有什麼隱情,就是單純病故。
如今王銘也是這個意思。
但宋雪凝依舊認為,他們是在敷衍自己,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再深究下去。
宋正卿是擔心自己陷入危險,會得罪皇後那撥人。
而王銘,則是忌憚當今皇上的態度。
他們各有各的顧忌。
宋雪凝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她從京兆尹府出來,站在街角思索片刻,便轉身徑直去了錢侍郎府上,找到了錢夫人。
她將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認為鬼手張就是凶手,並將鬼手張平日種種異常舉動。
深夜念咒、繪製陣法、抱著紙人傾訴等細節,一一說與錢夫人聽。
錢夫人此時神誌清醒,聽罷勃然大怒,立刻拉著錢侍郎,要他即刻去抓人。
錢侍郎喪子之痛未消,滿腔怒火正無處發泄,如今得知鬼手張有重大嫌疑,立刻便將這怒火轉向了鬼手張。
宋雪凝提醒道,京兆尹王銘不願抓人。
錢侍郎便沒有去找京兆府,而他不能直接動用軍隊,便憑自己的關係,找到了五城兵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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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那裡有熟人。
兵馬司立刻安排了一隊兵丁,隨著錢侍郎夫婦和宋雪凝,直撲鬼手張的紙紮鋪。
天色將黑時分,眾人來到鋪子前。
五城兵馬司的人破門而入,宋雪凝輕車熟路,帶著他們直奔後院那間倉庫。
倉庫內,鬼手張依舊抱著他那紙紮的兒子,地上用暗紅色的顏料畫著一個複雜的陣法圖案。
錢夫人一看到詭異的陣法,立刻扯住錢侍郎的衣袖,尖聲道:“老爺,就是他!你看他到現在還在作法!虧我那麼相信他,前後讓他做了兩次紙人送與我兒,沒想到他竟是利用這紙人害死我家孩兒!”
錢侍郎聞言,怒目圓睜,厲聲喝道:“好你個鬼手張!光天化日……不,黑天暗地裡,竟敢施展如此邪術害人性命!”
鬼手張似乎被這陣勢嚇了一跳,連忙辯解:“我沒有啊!大人,夫人,我沒有害人!我隻不過是依你們所求,做了兩個紙人罷了,我害什麼人呢?”
宋雪凝上前一步,指著他身邊的東西質問道:“那你在家中日夜給自家孩子招魂,布設陣法,對著邪書念誦咒語,這不是害人是什麼?”
鬼手張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反問道:“招魂有錯嗎?許多孩子在外麵受了驚嚇,變得不言不語、癡癡呆呆,那便是掉了魂。多少人家都會拍著孩子的衣服,連連叫著他的名字招魂,這也是一種‘叫魂’。我在自己家中,對著我兒的替身叫魂,害著誰人了呢?”
他看向那本被宋雪凝認為是邪術的書冊:“至於你說什麼咒語書、邪法書……這哪是什麼邪術書?你們看看這是何物?”
說著,鬼手張突然站起來,雙手捧起那本書,朝宋雪凝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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