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格,一米八的身高,外八腳。
這兩個特征,和倉庫裡那個清晰的腳印完全吻合。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
就在這時,徐帆的手機“嗡”地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來自技術組的消息。
他點開一看。
【維都路小樓戶主信息已查明:黃塗其,男,30歲,無業。】
【有多次盜竊前科,一年前失蹤,家人已報案。】
黃塗其。
又一個陌生的名字。
盧明瞥了一眼徐帆的手機屏幕。
“有線索了?”
“嗯,維都路那棟小樓的戶主,叫黃塗其。”
徐帆把手機遞了過去。
盧明隻是草草掃了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前方的路況上。
“又是失蹤……這案子怎麼淨是些失蹤人口。”
他現在滿心都是胡格的安危,對這個黃塗其顯然沒有投入太多精力。
徐帆收回手機,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片刻。
他看了一眼時間,晚上七點半。
這個點,宇馨那丫頭應該剛吃完晚飯,正準備通宵奮戰吧。
他心裡泛起不忍。
這姑娘跟著他們,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可眼下的情況,除了她,沒人能更快地挖出這個黃塗其的底細。
他歎了口氣,還是撥通了宇馨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帆哥!”
聽筒裡傳來宇馨清脆又充滿活力的聲音,還伴隨著敲擊鍵盤的劈啪聲。
“啥事兒!是不是又有新目標了?”
徐帆揉了揉眉心,這丫頭的精力簡直是個謎。
“宇馨,辛苦一下。”
“有個叫黃塗其的人,你幫我查查他所有的社會關係,還有他失蹤前的活動軌跡。”
“沒問題!小事一樁!”
宇馨答應得乾脆利落。
“帆哥你把具體信息發我微信,我保證天亮之前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你刨出來!”
徐帆苦笑了一下。
“不用那麼誇張,注意休息。”
“好嘞!”
掛斷電話,徐帆將黃塗其的身份信息和相關情況編輯成一條微信,發送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他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張亮科的死。
留在現場的紙條。
維都路小樓的神秘戶主黃塗其。
倉庫裡那個一米八、外八腳的腳印。
現在,是同樣特征卻擅自離院的胡格。
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像一根根散亂的絲線,在他的腦海裡逐漸被撚成一股繩。
雖然依舊看不清繩子的儘頭是什麼,但方向,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二十分鐘後,警車一個急刹,穩穩地停在了城市娛樂大樓的門前。
這是一座極具現代感的建築、
巨大的玻璃幕牆在夜色中反射著城市的璀璨燈火,顯得輝煌而冷漠。
兩人推開車門,快步衝了進去。
大廳裡人來人往,顯得有些嘈雜。
盧明拉住一個路過的保安。
“你好,請問‘新銳杯’青年畫家大賽在幾樓?”
保安指了指不遠處的電梯。
“三樓,藝術展廳,不過現在評選已經結束了。”
“正在進行最後的評委合議,參賽選手應該都在休息區等候。”
“謝謝。”
兩人道了謝,立刻擠進了電梯。
電梯門打開,一股安靜又莊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寬闊的展廳裡,一幅幅畫作被精心布置在展板上。
射燈的光芒精準地打在畫布上,凸顯出每一處色彩和筆觸。
展廳裡人不多,三三兩兩地散落著,大多是工作人員和媒體記者。
一個掛著“評委”胸牌的老者,正背著手,在一幅畫麵前駐足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