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的胸口劇烈起伏,大腦飛速運轉。
羅茜為什麼要對沈正下手?
報複?
可沈正是她的恩人,在法庭上為她求情,讓她獲得了減刑。
她有什麼理由報複一個幫助過自己的人?
難道……當年的案子,另有隱情?
還是說,沈正的死,和當年的案子根本無關,而是他們出獄後重逢,又發生了新的糾紛?
一個個問題像是雜亂的彈幕,塞滿了徐帆的腦袋。
他隻覺得頭痛欲裂。
這個羅茜,從第一次見麵起就透著一股不對勁。
那種刻意而廉價的挑逗,那種極力撇清關係的急切,還有那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什麼不耐煩。
那是心虛!
是恐懼!
她在害怕警察,害怕自己被重新和四年前的案子聯係起來!
“該死!”
徐帆低罵一聲,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竟然被那個女人的演技給騙過去了!
“徐隊,彆急。”
宇馨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
“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她,一切都會清楚的。”
徐帆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錯,急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當務之急,是立刻找到羅茜,撬開她的嘴!
…………
十幾分鐘後,警車再次停在了月眠酒吧的門口。
震耳欲聾的音樂和喧鬨的人聲撲麵而來。
徐帆和宇馨穿過擁擠扭動的人群,徑直走向吧台。
還是那個調酒師,他正低著頭,專注地擦拭著一個玻璃杯。
“茜茜呢?”
徐帆把警官證往吧台上一拍,聲音冷得像冰。
調酒師嚇了一跳,手裡的杯子差點滑掉。
他抬起頭,看到去而複返的徐帆,臉上閃過訝異和緊張。
“警……警官,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我問你茜茜人呢?”徐帆加重了語氣。
“茜茜……她……她下班了。”調酒師的眼神有些躲閃。
“下班了?”
徐帆眉頭一皺。
現在離酒吧打烊還早,她一個專職舞女,怎麼可能提前下班?
“什麼時候走的?”
“就……就在你們走了沒多久。”
調酒師小心翼翼地回答,“她說……她說身體不太舒服,想早點回去休息,經理也批了。”
身體不舒服?
這個借口也太拙劣了!
分明是做賊心虛,跑了!
徐帆的心往下一沉。
“她住哪兒?”
“啊?”調酒師愣住了,“警官,這……這是我們員工的隱私,我……我不能隨便透露的。”
“少廢話!”徐帆的耐心已經耗儘,他一把揪住調酒師的衣領,將他半個身子都從吧台後麵拽了出來。
“我現在懷疑她和一樁謀殺案有關!你要是敢隱瞞包庇,就等著跟她一起進去吧!”
“謀……謀殺案?!”
調酒師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他隻是個打工的,哪見過這種陣仗。
“我……我說!我說!”他幾乎是帶著哭腔喊了出來,“我什麼都說!警官你先放手!”
徐帆鬆開了手,眼神依舊死死地盯著他。
調酒師整了整被扯亂的衣領,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翻找著什麼。
“她……她住在道南路的會昌小區,14棟,1303室。”
“這是她入職時登記的地址,應該……應該是真的。”
道南路,會昌小區。
徐帆在腦中迅速過了一遍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