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一股酒氣混合著廉價香水的味道撲麵而來。
羅茜正坐在椅子上,一臉不耐煩地衝著看守的警員嚷嚷。
“我什麼時候能走啊?我沒犯法,憑什麼關著我!”
“你們先出去吧。”徐帆對裡麵的警員說道。
警員如蒙大赦,立刻退了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你就是管事的?”羅茜上下打量著徐帆。
“羅茜,二十六歲,在夜色酒吧做銷售。”
徐帆拉開椅子,在她對麵坐下,“我們不是關著你,是請你回來協助調查。”
“調查什麼?”
“沈正死了。”徐帆平靜地陳述。
羅茜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死了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四年前,你在城南支行持械傷人,是沈正製服了你。”徐帆盯著她的眼睛,“你有作案動機。”
“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警察同誌,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
“沈正遇害當晚,你在哪裡?”徐帆沒有理會她的辯解,直接問道。
“在家!喝酒!”羅茜沒好氣地回答。
“前一天晚上被個死變態客人扇了一巴掌,心情不好,在家喝悶酒不行啊?”
“有人能證明嗎?”
“我給我閨蜜打了視頻電話,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羅茜說著,下意識地去摸口袋,卻摸了個空。
“我手機呢?”她臉色一變。
徐帆看著她,緩緩開口。
“你喝得不省人事,是我同事幫你換的衣服,手機在你換下來的衣服裡。”
聽到這話,羅茜的臉頰瞬間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是女同事?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徐帆,眼神裡充滿了尷尬。
徐帆指了指醒酒室角落裡一個裝著衣物的塑料袋。
羅茜快步走過去,翻找出自己的衣服,從裡麵拿出了一個裹著粉紅色手機殼的手機。
她飛快地解鎖,點開通話記錄,幾乎是懟到了徐帆麵前。
“看!視頻通話!我閨蜜!從晚上十一點半,一直打到淩晨兩點!”
她又劃開聊天記錄。
“還有這個,最近一個月的聊天記錄都在這,你看看我們是不是閨蜜!”
徐帆掃了一眼,記錄確實存在。
但這並不能完全洗脫她的嫌疑。
視頻通話期間,無法保證她沒有離開過住所。
不過,眼下確實沒有更確鑿的證據指向她。
“你提前下班,就是為了回家喝悶酒?”徐帆換了個問題。
羅茜的表情再次變得煩躁起來。
“心情不好,喝酒不行啊?”
“你不恨沈正?”
“我恨他乾嘛?”羅茜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當年是瞎了眼,跟錯了人。”
她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我出獄之後,工作都找不到,是沈正托人幫我找了現在酒吧的工作。”
“他還……還每個月給我打錢。”
徐帆和門外偷聽的宇馨都愣住了。
這反轉,簡直比過山車還刺激。
“他說是為了自我救贖。”羅茜自嘲地笑了笑,“我沒攔著。有錢為什麼不要?”
原來如此。
沈正的行為,印證了他們關於“自我救贖”的推測。
“你可以走了。”徐帆說道,“把你的東西帶上。”
羅茜收拾好自己的衣物,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一下。
她沒有回頭。
“沈正……是個不錯的人。”
“希望你們能早點抓到凶手。”
說完,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徐帆看著她的背影,對身邊的一名警員吩咐道。
“去查一下羅茜案發當天白天的所有行動軌跡。”
“另外,這幾天派人盯著她。”
“是,徐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