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跟車。”
徐帆肯定了他的猜測。
“但是不能一輛車從頭跟到尾。”
“那太明顯了,跟拍電影似的,生怕人家發現不了。”
“我的建議是,多準備幾輛車,混在車流裡,分段接力。”
“第一輛車跟一公裡,然後撤下來。”
“第二輛車無縫銜接,再跟一公裡,就這麼輪流來。”
“每輛車都保持安全距離,用高倍鏡觀察。”
“通過加密頻道實時共享目標車輛的位置信息。”
“這樣一來,就算對方再警惕。”
‘“也很難從茫茫車海裡發現我們的人。”
“這叫什麼?這叫‘用魔法打敗魔法’。”
“他們玩神秘,我們就跟他們玩人海戰術。”
崔馳在電話那頭仔細地盤算著徐帆的方案,越想眼睛越亮。
“好辦法!”
他一拍大腿。
“這個法子可行!
“我現在就去開會,把技術隊、行動隊的小子們都叫過來。”
“咱們馬上製定詳細的跟車方案。”
“保證每個路口都有人,每條小道都有監控!”
“行,你們那邊抓緊部署。”
徐帆叮囑道。
“記住,參與行動的人員必須絕對可靠,嘴巴要嚴。”
“放心,都是信得過的老夥計。”
崔馳的聲音再次充滿了信心。
“謹慎起見,我們之後儘量用短信。”
徐帆說道。
“我會找機會看,如果情況緊急或者方便通話。”
“我會用這個號碼打給你。”
“明白。”
“那就先這樣,我得‘洗完澡’出去了。”
“時間長了容易引起懷疑。”
徐帆說著,準備掛斷電話。
“好,你自己千萬要小心!”
崔馳最後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囉嗦。”
徐帆嘴上嫌棄,心裡卻是一暖。
掛斷電話,他刪除了通話記錄。
將私人手機重新用防水袋包好。
塞回浴巾口袋的夾層裡。
然後,他關掉淋浴,擦乾身體。
從容地走出了浴室。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這三天裡無數的警力在暗中調動。
一張無形的大網,正悄然張開。
第三天下午。
森嶼國際酒店,總統套房內。
徐帆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
整理著自己身上那套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
深灰色的條紋麵料,剪裁得體。
將他長期鍛煉保持的挺拔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
他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
練習著那種屬於“丁總”的。
帶著三分輕蔑和七分不耐的笑容。
這幾天,他已經完全代入了角色。
吃飯要人喂,走路要人扶。
一張嘴就是幾百萬上下的生意。
把一個揮金如土、目中無人的。
東南亞土豪形象演得活靈活現。
連那個女翻譯看他的眼神,都從最初的職業化。
變成了如今混雜著鄙夷和畏懼的複雜情緒。
“演戲真是個體力活啊。”
徐帆心裡默默吐槽。
“等這案子結束了,奧斯卡不給我頒個小金人。”
“都對不起我這幾天掉的頭發。”
他理了理領帶,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儀表。
很好,人模狗樣,一看就很多金,而且很不好惹。
與此同時,森嶼國際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負三層。
一輛不起眼的灰色麵包車靜靜地停在角落的陰影裡。
車門緊閉,車窗貼著厚厚的深色膜,從外麵什麼也看不見。
崔馳坐在駕駛座上。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酒店電梯間的出口方向。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方向盤。
他的身後,是七個巨大的黑色行李箱。
箱子沒有上鎖,其中一個敞開著。
裡麵碼放著一捆捆嶄新的百元大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