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勝案子的第一目擊者,現在在哪兒?”
徐帆轉身問向旁邊的一名警員。
那名警員立刻立正回答。
“報告帆哥!”
“目擊者名叫劉吉文,是風棱村的村民。”
“張意明警官正在一樓的警務大廳陪他做筆錄。”
風棱村。
徐帆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那是個離城區有點距離的村子。
“行。”
“這裡交給你們了。”
徐帆對宇馨和其他警員說道。
“繼續審。”
“把他昨晚在後巷待的那十幾分鐘。”
“每一秒都給我摳清楚。”
“看看他到底還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是,帆哥!”
眾人齊聲應道。
徐帆不再停留,轉身大步走出了監控室。
他穿過安靜的走廊,乘坐電梯下到一樓。
警務大廳裡人來人往。
徐帆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的張意明。
張意明的對麵,坐著一個看起來五十歲上下的男人。
男人皮膚黝黑,臉上布滿了風霜的痕跡。
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
他顯得有些局促不安,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膝蓋。
眼神裡帶著驚魂未定。
想必,他就是那個第一目擊者,劉吉文了。
徐帆走了過去。
“怎麼樣了?”
他拍了拍張意明的肩膀。
張意明回頭看到是徐帆,連忙站了起來。
“帆哥!”
“這位就是報案人,劉吉文,劉師傅。”
徐帆朝劉吉文點了點頭。
臉上露出了一個儘量和善的表情。
“劉師傅,你好。”
“我是市局刑偵隊的,徐帆。”
“彆緊張,我們就是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
“你是什麼時候,在哪裡發現的死者?”
劉吉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回憶著昨晚那恐怖的一幕。
“就是昨晚,快十一點的時候。”
“我從親戚家回來,抄近路走田埂那邊。”
“天太黑了,我手機也沒電,就摸著黑走。”
“然後就感覺腳下好像絆到了個什麼軟乎乎的東西。”
他眼神裡滿是後怕。
“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喝醉了酒睡在路邊的醉漢。”
“就喊了兩嗓子。”
“沒人應。”
“我心裡就有點發毛,不敢多待,趕緊跑開了。”
徐帆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跑出一段路,我越想越不對勁。”
“那地方平時鳥不拉屎的,誰會睡那兒啊。”
“我就壯著膽子,借著遠處工地的光,回頭看了一眼。”
“就看到田埂上趴著個人影,一動不動的。”
“我當時魂都嚇飛了,腿都軟了,趕緊就報了警。”
徐帆點點頭,繼續問道。
“報警之後呢?”
“我就在路口那兒等著,不敢再靠近了。”
“後來你們警察來了,把我攔下來,問了情況,就帶我來這兒了。”
徐帆的目光落在劉吉文那瘦弱的身體上。
“劉師傅,你身體是不是不太好?”
劉吉文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點了點頭。
“老毛病了。”
“天生的心臟病。”
“打小就不能乾重活,一直靠吃藥吊著。”
他拍了拍自己洗得發白的工裝褲。
“現在在城裡中學當個門衛,也是托了親戚關係。”
“不然我這樣子,哪兒有人要啊。”
張意明在一旁補充道。
“帆哥,我們查過劉師傅的資料。”
“確實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就醫記錄,長期服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