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結合三塊碑片的力量。”
密室內陷入死寂。
陸沉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三塊碑片是他最大的底牌，如果全部交給長公主，一旦她另有打算，他將毫無反抗之力。
長公主看出了他的猶豫，突然笑了。
“你終究……不信我。”
她伸手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機械接口——那裡本該是紫金結晶的鑲嵌處，現在卻空空如也。
“我的結晶早就給了你。”她的聲音很輕，“現在，該你選擇了。”
陸沉深吸一口氣，三塊碑片從胸口緩緩浮出，懸浮在兩人之間。
“不是信任的問題。”他直視長公主的眼睛，“如果我失去碑片，就無法淨化剩餘的詛咒節點。”
長公主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按在機械心臟的位置。
“那就換一種方式。”
她的指尖刺入皮膚，扯出一縷銀藍色的能量絲線——這是她的核心數據鏈！
“機械體與碑片共鳴需要介質。”她將絲線纏繞在碑片上，“你保留控製權，我隻借用能量。”
陸沉沒有拒絕。當絲線與碑片接觸的刹那，奇異的共振在密室內回蕩，長公主的機械體表麵浮現出古老的金色紋路，而陸沉則感到一股龐大的數據流湧入腦海——
長公主的全部記憶！
他看到三百年前的白袍女子站在實驗室裡，將意識上傳至量子雲端；看到戰甲長公主在皇陵深處蘇醒，背負著無人知曉的使命；看到機械公主夜不能寐，獨自修複著破損的城牆……
她們從來都是同一個人。
而她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權力。
是救贖。
能量共鳴結束，長公主的狀態穩定了許多。她快速調出皇城防禦圖，手指在全息投影上劃出三條路線。
“我去地脈中樞，解決皇宮地下的三個節點。”她的機械眼重新亮起藍光，“你去處理外城剩下的三個。”
陸沉皺眉：“但宇文拓已經封鎖了軍權，沒有調令，我們連一支巡邏隊都調動不了。”
長公主冷笑一聲，從腰間解下一枚青銅虎符，塞進他手中。
“這是我的私兵——‘寒鴉衛’，他們隻聽虎符調遣。”
陸沉握緊虎符：“有多少人？”
“三百。”
“三百人對抗妖族大軍？！”
長公主的機械臂突然變形，展開成一麵全息投影屏。畫麵中是皇城外的山穀，黑壓壓的軍隊正在集結——不是妖族，而是數萬名披甲執銳的人類士兵！
“保守派的‘淨天軍’。”長公主的聲音冰冷，“宇文拓早就準備好了，隻等詛咒爆發，他們就會以‘平叛’之名進城，屠殺所有穿越者。”
陸沉終於明白了整個陰謀的規模——妖族和保守派聯手，要徹底清洗皇城！
“必須警告守軍！”
長公主搖頭：“沒用的。宇文拓掌控了通訊陣法，所有傳訊都會被攔截。”她指向窗外，“而且，你以為他們會相信一個穿越者的警告嗎？”
仿佛印證她的話，遠處的城牆上突然爆發一陣騷動。陸沉的量子視覺穿透距離，看到幾名穿越者被士兵按倒在地，而他們的腳下——正是一處剛剛被發現的詛咒節點！
“看！果然是這些異族在搞鬼！”守軍將領高舉染血的長刀，“殺光他們！”
屠殺開始了。
陸沉衝出皇宮時，外城已經陷入火海。
街道上，被詛咒感染的士兵和發狂的妖獸無差彆攻擊著活物，而保守派的“淨天軍”則趁機推進，見人就殺——無論是原住民還是穿越者。
“寒鴉衛！”陸沉高舉虎符。
陰影中，一道道披著黑甲的身影無聲浮現。他們戴著烏鴉麵具，腰間掛著專門克製詛咒的破靈刃——這是長公主秘密培養的死士，每個人的實力都不亞於築基期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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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有三處。”陸沉將芯片數據共享給他們，“必須在一刻鐘內摧毀所有節點，否則皇城的靈脈會被抽乾！”
寒鴉衛沒有廢話，分成三隊消失在煙霧中。
陸沉則直奔最近的一處節點——城西的靈紋塔。
塔頂，一顆足有磨盤大小的妖皇晶體懸浮在祭壇上，下方跪著十幾名穿越者，他們的血液被抽取，源源不斷地注入晶體。而主持儀式的，赫然是——
“周教授？！”
老者抬頭，眼中的紫光比上次更盛。
“陸沉，你終究還是來了。”他緩緩起身，手中的金刀滴著血，“可惜，這次你救不了任何人。”
陸沉沒有廢話，紫金結晶的能量在掌心彙聚。但就在他準備出手的瞬間，腳下的地麵突然塌陷！
一條巨大的蜈蚣狀機械體破土而出，將他死死纏住——這是夜梟的終極兵器，她臨死前竟然將控製權交給了周教授！
“你以為隻有你在布局？”周教授的金刀抵住陸沉的咽喉，“妖皇陛下早就預見了一切。”
刀鋒刺入皮膚的刹那——
轟隆！！！
一道銀色流星從天而降，將整座靈紋塔攔腰斬斷！
煙塵中，長公主的機械體傲然而立，她的胸口鑲嵌著三塊碑片，金光如烈陽般耀眼。
“他或許救不了所有人。”她抬起手，能量洪流席卷而出，“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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