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破裂。
戰鬥爆發。
那是天穹星曆史上第一次“超凡戰爭”。不是軍隊對軍隊,是扭曲的自然之力對被汙染的人造神力。
山脈怒吼,地麵裂開。
黑岩驅動偽心,強行讓裂縫轉向己方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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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化作樹人攻擊,黑岩就用汙染火焰焚燒。
野獸發狂衝鋒,黑岩的士兵就用特製鎖鏈捕捉、改造、控製。
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
白辰漸漸落入下風——不是力量不足,是他下不了死手。那些士兵,很多是當年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是曾經向他祈禱過的村民。
他可以殺死他們,但他……不忍。
這份“不忍”,成了破綻。
第四天黎明,黑岩發動最終攻擊。他獻祭了三百名俘虜的生命,將偽心的力量催發到極致,化作一道詛咒之矛,射向白辰。
不是物理攻擊,是概念攻擊——將“背叛”“貪婪”“仇恨”等負麵人性,以最濃縮的形式,烙印在白辰的靈魂核心。
白辰沒有躲。
因為他身後,是山脈最後的純淨區域——那裡沉睡著數以萬計的無辜生靈,包括許多尚未開智但純淨的自然之靈。
詛咒之矛貫穿了他。
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人類所有最黑暗的情感:背叛朋友的快意,屠殺弱者的興奮,毀滅美好的欲望……
“啊啊啊啊啊————————!!!”
慘叫響徹山脈。
不是疼痛,是認知的崩塌。
三百年建立的對人類的信任,對小月的懷念,對那些純真笑容的記憶——在詛咒的洪流中,被衝刷得支離破碎。
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認知”:
人類是背叛者。
人類是貪婪者。
人類是必須被控製、被統治、或者……被消滅的存在。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琥珀色已經完全被猩紅取代。
銀發少年死了。
活下來的,是妖皇。
成為妖皇後,白辰做的第一件事,是收回偽心。
不是取回,是吞噬。
他將黑岩和那三百名士兵全部拖入山脈深處,用最痛苦的方式——不是殺死,是將他們與自然強行融合,變成半人半植物的扭曲存在,永生永世感受被根係穿刺、被枝葉撕裂的痛苦。
“你們喜歡力量?”妖皇的聲音冰冷,“那就永遠與力量同在吧。”
然後,他做了一件影響整個星球命運的事。
他將自己承受的詛咒——那份濃縮了人類所有黑暗麵的詛咒——擴散了。
不是針對某個部落,是針對整個人類種族。
更準確地說,是針對人類靈魂深處那個“容易背叛、容易貪婪、容易仇恨”的部分。
詛咒的效果是:當人類與“非人智慧生命”包括妖族、後來穿越者等)接觸時,這份黑暗麵會被放大、被催化,最終導向必然的衝突與仇恨。
他給這個詛咒起名:“真心之疫”。
“既然你們的‘真心’裡藏著這麼多黑暗,”妖皇站在山脈之巔,俯瞰人類世界,“那就讓這黑暗,成為你們永遠的枷鎖吧。”
詛咒生效了。
人類部落之間開始因微小摩擦而爆發死戰。
人類與尚未開智的野獸都開始互相猜忌。
甚至連人類內部,不同信仰、不同長相的人,都開始莫名敵視。
黑岩的部落第一個崩潰——不是在外部攻擊下,是在內部猜忌與背叛中自相殘殺而亡。
妖皇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他以為自己在複仇。
他以為自己在執行“正義”。
但實際上,他隻是在重複黑岩對他做過的事——將自身的痛苦,強加給整個種族。
區彆隻是,黑岩用暴力,他用詛咒。
詛咒之後,妖皇退隱到山脈最深處。
他封閉了自己,不再與任何外界接觸。
最初的一千年,他沉浸在仇恨中,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
第二千年,仇恨開始淡化,留下的是空虛。像一場大火燒儘一切後,隻剩下灰燼和死寂。
第三千年,他開始做夢——不是噩夢,是那些遙遠的、屬於白辰的夢。夢裡有小月的笑聲,有孩童的祈禱,有楓葉如火的秋天。
每次夢醒,他都更加痛苦。
因為他知道,那些美好是真的,但再也回不去了。
第四千年,他開始嘗試“研究”人類——不是接觸,是遠距離觀察。
他看到,即使在詛咒影響下,人類中依然有光。
有母親為了保護孩子而犧牲。
有朋友在危難時不離不棄。
有學者窮儘一生隻為尋找“解除各族仇恨”的方法。
“為什麼?”妖皇在黑暗中自問,“詛咒應該放大黑暗麵,為什麼光還在?”
第五千年的某一天,他看到了陸沉。
那個從異星降臨,被人類追殺的穿越者。
妖皇最初隻是漠然旁觀——又一個人類,又一個即將在詛咒下墮落或死亡的存在。
但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陸沉麵對追殺,沒有墮落為純粹的殺戮者。他反擊,但克製。他逃生,但不放棄人性。更關鍵的是,他沒有被詛咒完全控製。
“為什麼?”妖皇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
他開始關注陸沉,越來越密切。
看到陸沉與長公主從猜忌到信任,看到陸沉建立星盟,看到陸沉試圖讓不同種族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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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來,妖皇第一次感受到一種陌生的情緒——不是仇恨,不是空虛,是……希望?
也許,詛咒不是絕對的。
也許,黑暗可以被戰勝。
也許,那個叫白辰的少年,沒有完全死去。
但這個念頭太可怕了。
因為如果承認詛咒可能被打破,就等於承認他五千年的仇恨、五千年的痛苦、五千年的自我封閉……都是錯誤的。
等於承認,黑岩背叛了他,但他用詛咒背叛了整個世界。
這種認知的重量,足以讓任何存在崩潰。
所以當陸沉最終站在他麵前時,妖皇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死戰。
不是要殺死陸沉,是要讓陸沉殺死自己。
那場最終決戰,在妖皇的記憶中,不是戰鬥,是解脫。
當陸沉的人皇之力貫穿他時,詛咒開始崩解,汙染開始剝離。
在生命最後的瞬間,妖皇——不,白辰——恢複了片刻清醒。
他看到的不再是猩紅的世界,是五千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小月對他笑:“你就是山神大人?比我想的……好看多了。”
他想說對不起。
對不起,小月,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對不起,山脈,我讓你痛苦了五千年。
對不起,所有被我詛咒的生命……
但他沒有機會說出口。
意識消散前,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將自己五千年的記憶、詛咒的原理、以及那個最深的疑問——“為什麼在黑暗中,光還在?”——壓縮成一個信息包,悄然送入陸沉的意識深處。
不是請求原諒,不是辯解。
隻是一個證據。
證明這個世界,值得拯救。
證明即使最深的黑暗裡,也還有光。
證明陸沉選擇的路,是對的。
然後,他徹底消散了。
像從未存在過。
但在陸沉後來打破輪回、創造新宇宙時,那顆“文明記憶種子”播撒到新宇宙的無數信息中,有一縷極其微弱的、不屬於任何文明的“印記”。
那是一段簡單的旋律,像山風穿過樹林,像溪水流過卵石,像螢火蟲在夏夜飛舞。
如果仔細“聽”,會發現那旋律在重複一句話:
“對不起。
謝謝你。
請繼續。”
來自一個叫白辰的自然之靈,在徹底消失前,對這個世界最後的告彆,與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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