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辰淵的怒喝在山巔炸響,先天石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過來,古樸的劍身裹挾著冰冷的殺意,悍然迎向那四麵八方襲來的致命寒芒!
二十餘名影牙殺手,如同撲火的飛蛾,瞬間撞入了一片由劍光組成的死亡風暴!
“噗嗤!”
“呃啊!”
“不可能!”
慘叫聲、利器入肉的悶響、以及難以置信的驚呼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
淩辰淵的身影在狹窄的空間內如鬼魅般閃動,先天石劍在他手中化繁為簡,每一次揮出都精準地撕裂空氣,帶走一條生命。他仿佛能預判所有攻擊的軌跡,在刀光劍影的縫隙中遊走,石劍或點、或刺、或劈、或掃,每一次動作都簡潔、高效、致命!
這些黑衣人境界大多在武師五六重左右,為首的高大殺手也不過武師七重。他們引以為傲的合擊之術、默契配合,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和淩辰淵那源自《天衍劍經》的恐怖戰鬥意識麵前,顯得如此蒼白可笑。
石劍無鋒,卻重逾千鈞!每一次碰撞,都震得殺手們手臂發麻,氣血翻騰。而淩辰淵的劍,快、準、狠,專攻要害,毫不留情!
月光下,血花不斷綻放,染紅了山巔的草地。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如同被割倒的麥子般倒下,眼中的驚駭與恐懼凝固。他們本以為這是一場輕鬆碾壓的獵殺,卻沒想到自己才是獵物!
“撤!快撤!”為首的高大殺手目眥欲裂,看著手下如同螻蟻般被碾碎,心中的驚駭無以複加。他嘶吼著,手中寒氣森森的彎刀爆發出最強的刀芒,試圖逼退淩辰淵,為其他人爭取逃命的機會。
“現在想走?晚了!”
淩辰淵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鄉愁被打斷的怒火儘數化為殺意。他根本不理會那劈向自己的彎刀,身形不退反進,先天石劍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斜撩而上!
“鐺!”
石劍與彎刀猛烈碰撞,火星四濺!
高大殺手隻覺一股沛然莫禦的巨力沿著刀身傳來,虎口瞬間崩裂,彎刀脫手飛出!他眼中隻剩下那柄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古樸石劍!
“噗——!”
石劍毫無阻礙地洞穿了他的心臟!高大殺手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帶著無儘的悔恨和不甘,軟軟倒下。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
短短十幾個呼吸間,二十餘名影牙殺手,僅剩一人!
最後一名黑衣人,目睹了同伴如同豬狗般被屠戮的整個過程,早已嚇得肝膽俱裂。他癱軟在地,手中的短刀當啷一聲掉落,褲襠處一片濕熱,竟是嚇得失禁了。他驚恐地看著一步步走來的淩辰淵,如同在看一尊從地獄走出的魔神。
“彆…彆殺我…饒命…饒命啊!”黑衣人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
淩辰淵走到他麵前,石劍的劍尖抵在他的咽喉,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僵硬。“誰派你們來的?”聲音平淡,卻蘊含著令人靈魂凍結的寒意。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們隻是收錢辦事…是…是影牙接的任務…我們隻認令牌不認人…”黑衣人語無倫次地哭喊著。
“影牙?”淩辰淵眉頭微皺,這個名字他有所耳聞,是北域一個臭名昭著、認錢不認人的殺手組織。“令牌呢?”
“在…在老大身上…就是剛才那個…”黑衣人顫抖著指向高大殺手的屍體。
淩辰淵目光掃過屍體,果然在其腰間摸到一塊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上麵刻著一個猙獰的獠牙圖案和“影”字。他收起令牌,目光再次落到眼前幾乎崩潰的黑衣人身上:“任務失敗,影牙會如何?”
“會…會派出更強的殺手…不死不休…”黑衣人下意識地回答,隨即意識到說錯話,驚恐地捂住嘴。
“不死不休?”淩辰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很好。告訴我,你們的雇主,是不是皇城的熊家,或者黃家?”
黑衣人瞳孔猛地一縮,雖然極力掩飾,但那瞬間的驚惶和下意識瞥向自己鞋子的動作,沒能逃過淩辰淵的眼睛!
淩辰淵的目光也落在了黑衣人的鞋子上——那是皇城貴族護衛中頗為流行的一種製式軟底快靴,鞋幫處有一個不起眼的交叉紋飾。這種款式,他在熊霸天和黃家某些護衛身上見過!
線索,有了!
“看來我猜對了。”淩辰淵的聲音更冷了三分,“熊霸天?黃豆亞?或者,是他們一起?”
“我…我不能說!說了影牙不會放過我,家族也不會放過我!”黑衣人眼中閃過絕望的瘋狂,似乎想到了什麼更可怕的下場,猛地一咬牙,“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倒是有幾分骨氣,可惜用錯了地方。”淩辰淵眼中沒有絲毫憐憫,“既然選擇了擋刀,就要有被折斷的覺悟。”
話音落,石劍輕輕一送。
“呃…”最後一名黑衣人身體一顫,咽喉處一點殷紅迅速擴散,眼中的光芒徹底熄滅。
山巔恢複了寂靜,隻有濃鬱的血腥味和滿地狼藉的屍體,訴說著剛才的慘烈。清冷的月光灑下,映照著淩辰淵染血的衣袍和冰冷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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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仔細檢查了幾具屍體,除了統一的製式軟靴,再無其他明顯標識。但那個鞋子的款式和黑衣人臨死前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熊家…黃家…”淩辰淵站起身,望向遠處燈火輝煌的皇城,眼神深邃如寒潭。“為了區區一個李鎮嶽的承諾,就敢派殺手截殺參加四宗大比的弟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他意識到,這兩家對他的敵意和殺心,遠超預期。他們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再次發動致命一擊。參加大比期間,在皇城的地界,他們或許還不敢明目張膽,但出了皇城呢?或者,在擂台上“失手”呢?
“看來,光靠謹慎和低調還不夠。”淩辰淵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必要的時候,得讓他們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讓他們徹底恐懼!”
他迅速清理了一下現場,抹去自己留下的明顯痕跡,將有用的東西主要是那些殺手身上的錢袋和一些淬毒的暗器)收走,然後身形如電,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返回皇城。
與此同時,黃府深處,燈火通明的大廳內。
熊霸天正誌得意滿地舉著酒杯,對著主位上的黃豆亞朗聲笑道:“哈哈,黃兄,此刻那淩辰淵小畜生,想必已經成了影牙刀下的亡魂!二十多名好手,其中還有一位武師七重的隊長,對付他一個武師五重,簡直是殺雞用牛刀!痛快!當浮一大白!”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黃豆亞也撫須微笑,眼中閃爍著老謀深算的光芒:“熊兄說的是。此子天賦詭異,留著必是心腹大患。趁他羽翼未豐,又遠離宗門庇護,正是除掉他的最佳時機!影牙出手,向來乾淨利落,想必很快就有好消息傳來了。來,老夫也敬熊兄一杯,為我們除去一患!”
兩人舉杯相碰,臉上都洋溢著輕鬆和快意,仿佛淩辰淵已是一個死人。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想中前來報信的心腹遲遲未至。大廳內的氣氛漸漸變得有些沉悶。
熊霸天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眉頭開始皺起:“奇怪,按時間推算,早該有消息了。莫非…出了什麼意外?”
黃豆亞撚著胡須的手指也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熊兄稍安勿躁。影牙行事縝密,或許是在處理現場,確保萬無一失。再等等。”
又過了半個時辰。
一名黃家心腹護衛腳步踉蹌、臉色慘白地衝進大廳,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家…家主!熊家主!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慌什麼!慢慢說!”黃豆亞心頭一跳,厲聲喝道。
“影牙…影牙派去的人…全…全死了!就在城西三十裡外的落月坡頂!”護衛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屬下奉命去接應,隻看到…看到滿地屍體…沒有一個活口!死狀…極慘!”
“什麼?!”熊霸天手中的酒杯“啪嚓”一聲摔得粉碎,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高大的身軀甚至晃了晃。“全…全死了?怎麼可能!那可是二十多個影牙精銳!淩辰淵呢?”
“沒…沒看到淩辰淵的屍體…現場隻有影牙殺手的…”護衛低下頭,不敢看兩位家主的臉色。
“廢物!一群廢物!”熊霸天暴怒,一掌將身旁的紅木茶幾拍得四分五裂,“二十多人殺不了一個武師五重?!影牙是吃乾飯的嗎?!”
黃豆亞的臉色也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聲音嘶啞地問道:“現場…可有留下什麼痕跡?能證明是我們派的人嗎?”
“屬下仔細檢查過,殺手們身上的標識都被處理得很乾淨,都是影牙統一的製式裝備…不過…”護衛猶豫了一下。
“不過什麼?快說!”熊霸天吼道。
“不過…那些殺手腳上穿的…是我們兩家護衛常用的那種軟底快靴…”護衛的聲音越來越小。
轟!
如同晴天霹靂在兩人腦海中炸響!
熊霸天和黃豆亞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懼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