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張家內院燈火通明,卻彌漫著一股壓抑肅殺的氣氛。
劉伯癱軟在地,老淚縱橫,將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脅迫他的是一夥神秘人,為首者自稱來自皇城,手段狠辣,實力深不可測。他們精準地抓住了劉伯的軟肋——他遠在鄉下、剛滿三歲的獨孫。對方給了他一包名為“蝕元散”的毒藥,要求他混入淩雲峰的日常飲食中,製造其舊傷複發、元氣耗儘而亡的假象。
“他們…他們還說,事成之後,不僅會放了小豆子,還會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遠走高飛…”劉伯的聲音充滿了悔恨和恐懼,“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我…我真是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啊!少爺,您殺了我吧,我隻求您…求您救救我那苦命的孫兒…”他磕頭如搗蒜,額頭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淩辰淵眼神冰冷,心中的殺意如同實質般翻湧。皇城?又是皇城!李鎮嶽?還是其他藏在暗處的敵人?他們不敢直接對自己動手,便將毒手伸向了自己的親人!
“你的命,暫時留著。若我爺爺有事,若我尋不回你那孫兒,你會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淩辰淵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揮手讓護衛將幾乎虛脫的劉伯帶下去嚴加看管。
他走到床邊,看著爺爺愈發灰敗的臉色和那道逼近心脈的紅線,拳頭攥得咯咯作響。時間,他需要時間!萬朝大戰還有近兩個月才開啟,爺爺等不了那麼久!
“淩兄,”夏洛走上前,麵色凝重,“此事牽扯甚大,對方行事縝密狠毒,絕非尋常勢力。單憑我們,短時間內恐怕難以查清幕後主使和那孩子下落。”
他頓了頓,鄭重道:“我立刻傳訊回皇城,請父皇下令,調動皇室秘衛‘天機衛’全力追查!天機衛最擅長的便是追蹤、暗查和情報分析,或許能更快找到線索!”
淩辰淵看向夏洛,眼中閃過一絲波動。皇室秘衛,這確實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多謝殿下。”
“淩兄客氣了,你是我大夏功臣,更是我夏洛的朋友,此事我絕不會坐視!”夏洛斬釘截鐵地說道,立刻走到一旁,取出一枚特製的傳訊玉符,低聲吩咐起來。
夏商也在一旁憤憤道:“太可惡了!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張哥你放心,隻要那夥人還在大夏境內,掘地三尺也把他們挖出來!”
這一夜,無人能眠。
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尚未完全驅散夜的寒意,一道迅疾的身影便悄無聲息地落入張家院落,呈上一枚玉符給夏洛。
夏洛接過玉符,神識一掃,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甚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他快步走到淩辰淵身邊,將玉符遞給他,聲音沉重:“淩兄,天機衛動用最高權限連夜追查,已有結果…但…這結果…”
淩辰淵接過玉符,神識沉入。
玉符內的信息清晰明了:脅迫劉伯、提供毒藥的幕後主使,經多方線索交叉印證,最終鎖定為——珍寶閣總閣副閣主,董航!其人目前,就在青山城珍寶閣分閣內!
“董航…珍寶閣…”淩辰淵眼中猛地爆射出駭人的厲芒!一股恐怖的煞氣不受控製地衝天而起,整個院落的溫度驟然下降,地麵甚至凝結出一層寒霜!
為什麼?!淩家與珍寶閣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甚至因為蘭楚楚和蘭洛妃的關係,還算有些香火情!這董航為何要下此毒手?!
“淩兄!冷靜!”夏洛被這股煞氣逼得後退半步,心中駭然,連忙勸道,“此事蹊蹺!董航雖是副閣主,但與淩家無冤無仇,動機不明!或許其中另有隱情?我已讓人去查董航近日動向及其與各方勢力的聯係…”
“不管什麼隱情!動我至親,就要付出代價!”淩辰淵聲音冰寒刺骨,殺意已決,“我現在就去珍寶閣,找他問個明白!”
“我與你同去!”夏洛毫不猶豫道,“珍寶閣勢力龐大,總閣主苗廣全與我父皇也有些交情,或許我能從中斡旋,避免衝突過大。”
淩辰淵看了他一眼,沒有反對。兩人正要動身,夏商也嚷嚷著要跟去。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嗬嗬嗬,何事勞動大皇子殿下和淩小友如此興師動眾?老夫剛到此地,可否告知一二?”
話音未落,一個身著錦袍、麵容富態、眼神精明的老者,在一眾氣息不弱的隨從簇擁下,緩步走入院子。正是珍寶閣總閣主,苗廣全!
夏洛見到苗廣全,微微一愣,隨即拱手道:“苗閣主,你來得正好!你閣內副閣主董航,涉嫌指使人毒害淩家老家主,此事你可知情?!”
苗廣全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露出極度震驚之色:“什麼?!竟有此事?!董航他…他怎會…”他看向床上氣息奄奄的淩雲峰,又看向殺意凜然的淩辰淵,臉色變得無比嚴肅,“淩小友,此事若真乃董航所為,我珍寶閣絕不姑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不如由老夫陪同二位前往分閣,當麵與董航對質,查明真相,如何?我以珍寶閣總閣主的名義擔保,必定公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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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辰淵冷冷地看著苗廣全,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看穿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好。我就跟你去。但若讓我發現,你珍寶閣有意包庇,或者你也參與其中…”
他頓了頓,一股更加恐怖的煞氣鎖定苗廣全:“我不介意,讓珍寶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