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辰淵回到武堂，那熟悉的破敗院落依舊冷清，卻讓他感到一絲安心。
剛進院門，就看到師兄童曉正在演練拳法，周身氣血奔湧，古銅色的皮膚下仿佛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顯然這段時間修為也精進了不少。
“師兄。”淩辰淵笑著打招呼。
童曉收拳，看到淩辰淵，憨厚的臉上露出笑容：“師弟，你回來了？沒事就好。”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淩辰淵，忽然瞪大了眼睛，“咦？師弟你…你又突破了？！大武師六重了？！”
淩辰淵點點頭，半開玩笑道：“在外頭有點小機緣。師兄修為也精進不少，看來沒少挨揍…要不咱們再切磋切磋？”
童曉一聽“切磋”二字，臉色瞬間一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連連後退：“彆彆彆！師弟你就饒了我吧！上次你‘輕輕’一拳，我肩膀青了三天！你這力氣太嚇人了，我可扛不住！”看他那心有餘悸的樣子，顯然對上次的經曆記憶猶新。
淩辰淵不由失笑。
這時，易玄那懶洋洋的聲音從搖椅上傳了過來：“臭小子，還知道回來？嗯？大武師六重？你這小機緣怕是不小吧？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你身上那股還沒完全消化乾淨的‘元丹’味兒，而且…還不止一枚？”
淩辰淵走到易玄身邊，恭敬行禮：“師傅明鑒，弟子僥幸找到了兩枚元丹。”
“兩枚？！”易玄一下子從搖椅上坐直了身體，眼睛瞪得溜圓，“好家夥！你這運氣…等等！”他猛地抓住淩辰淵的手腕，仔細感知了一下，臉上肌肉抽搐，“你…你把兩枚都吃了？！就…就隻突破了兩重小境界？！”
淩辰淵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易玄鬆開手，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痛心疾首地躺回搖椅，唉聲歎氣：“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尋常修士得一枚元丹，足以連破五六個小境界！你倒好…兩枚下去才兩層…你這身體是個什麼無底洞啊！早知道還不如留給老夫我泡酒喝…”
淩辰淵隻能乾笑。他知道自已的《不滅經》和混沌聖體對資源的需求遠超常人。
玩笑過後，淩辰淵神色一正，問道：“師傅，玄峰大比在即，弟子想儘快提升實力。我的劍意目前卡在七重，難以寸進，不知宗門內可有能助人感悟劍意的地方？”
易玄聞言，眯著眼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悠悠道：“想提升劍意？倒是有個地方——劍樓。”
“劍樓？”
“嗯。”易玄點點頭，“就在玄峰後山一個僻靜角落。那裡麵，有咱們玄峰峰主早年留下的一道劍意烙印。雖說隻是隨手留下，但對你來說，若能領悟其中萬一，也足夠你受用無窮，帶來極大突破了。”
淩辰淵眼睛一亮：“峰主留下的劍意？不知峰主他老人家的劍意，到了何種層次？”
易玄臉上露出一絲敬畏和向往：“峰主他老人家，早已超越了‘意境’的範疇，踏入了更高的‘勢’境。”
“勢境？”淩辰淵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沒錯。”易玄解釋道，“意境，乃是對自身所學的一種理解和運用，是‘術’的極致。而‘勢’，則已經觸摸到了天地規則的邊緣！達到此境界者，無需刻意出手，戰鬥時周身便會自帶一股恐怖的‘勢’，能直接影響對手的心境，未戰先怯！甚至能做到傳說中‘劍氣外放，斬敵於千裡之外’的境地！”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了幾分：“‘勢’境，玄奧無比，絕非易事。尋常修士，起碼要達到武宗境，才有一絲微乎其微的概率觸摸到門檻。即便是我天玄宗曆史上那些天賦絕倫的劍道天才，領悟劍勢，起碼也都需要到武宗巔峰左右。”
淩辰淵聽得心馳神往，沒想到劍道之上還有如此廣闊的天地。
但他隨即想到一個問題：“師傅，進入劍樓感悟，需要什麼條件？貢獻點還是…”
易玄瞥了他一眼，嘿嘿一笑，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條件？簡單！有錢就行！劍樓按分鐘收費，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按分鐘收費？”淩辰淵一愣。
“沒錯。而且價格嘛…嘿嘿，可不便宜。”易玄掰著手指頭算道，“進去一分鐘，收費十枚下品靈晶。一個時辰就是一千二百靈晶，一天就是一萬四千四百靈晶！就這，還隻是基礎觀摩費，能不能悟到東西，還得看你自個兒造化。”
淩辰淵聽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價格，簡直是搶錢啊！他現在全身家當加起來，也就夠在裡麵待上大半天的！
易玄又補充道，語氣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哦，對了，提醒你一句。劍樓由宗內一位脾氣古怪的太上長老掌管，概不賒賬。你要是付不起錢，或者超時了付不出來…嘿嘿，那就對不起了，直接抓起來在天玄宗打雜還債！”
“打雜？做什麼？”
“一般是去給那些閉關的太上長老們打掃洞府衛生。”易玄壓低聲音，“那些老怪物，一個個脾氣暴躁得很，還有些…呃…有些特殊癖好，比如喜歡看人跳脫衣舞打掃之類的，變態得很！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另一個還債方式——去後山禁地投喂那些圈養的遠古凶獸。不過嘛…每年死於凶獸之口的弟子，可比老怪物們玩死的多得多…”
淩辰淵：“……”他突然覺得自已兜裡那點靈晶有點燙手。
不過，為了提升實力，應對大比和潛在的危機，這劍樓必須去！
辭彆易玄和童曉，淩辰淵根據指引，來到了玄峰後山一處極其偏僻的角落。果然看到一座孤零零的、隻有三層的古樸小樓矗立在那裡，門匾上寫著兩個蒼勁的大字——“劍樓”。
樓前隻有一個頭發稀疏、正在打瞌睡的老者，看樣子就是守樓長老。
淩辰淵上前，恭敬行禮：“長老，弟子想進劍樓感悟。”
那老者迷迷糊糊睜開眼，打量了一下淩辰淵，打了個哈欠：“嘖，又是哪個堂的愣頭青跑來浪費靈晶？意境是那麼好修煉的嗎？這麼多年，就沒見幾個弟子真能從裡麵悟出點東西來的…規矩都知道了吧？按分鐘收費，一分鐘十靈晶，先錢後貨，超時抓去打雜。”
淩辰淵嘴角微抽，點頭道：“弟子明白。”
他心裡飛快計算著：一分鐘十靈晶，一個時辰六百…不對，是一千二！一天一萬四千四！易玄師傅沒算錯…
這價格…真是貴得離譜啊！
看著眼前這座安靜得有些過分的劍樓，淩辰淵一咬牙，掏出了身份令牌。
為了變強，這錢，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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