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峰山下最大的酒樓“醉仙居”內，一間臨窗的雅致包廂裡。
淩辰淵點了一桌子的靈食佳肴，香氣四溢，靈氣氤氳。他舉杯向對麵的王凱旋鄭重道：“王師兄，今日多謝你出手解圍。若非你在，恐怕真要費一番周折了。我敬你一杯。”
王凱旋嘿嘿一笑，毫不客氣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抹了把嘴道：“淩兄弟客氣啥！俺早就看那韓一哲不順眼了，整天板著張死人臉，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萬靈晶似的。仗著天賦好就目中無人，呸！俺最煩這種裝逼犯！”
兩人推杯換盞，氣氛融洽。
就在這時，一道金光閃過，悟空毛茸茸的身影出現在桌邊的空椅上。它使勁吸了吸鼻子，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饞得抓耳撓腮，伸出爪子就想去撈最近的一盤“紅燒靈蹄膀”。
“去去去！”淩辰淵沒好氣地輕輕拍開它的爪子，“沒規矩！客人還沒動筷呢！”
悟空不滿地吱吱叫了兩聲，指了指滿桌的菜，又指了指自己張大的嘴巴，一副“猴爺快餓死了”的委屈表情。但它坐在椅子上，腦袋才剛剛高出桌麵一點，吃東西確實十分不便，急得它上躥下跳。
王凱旋看得有趣，笑道：“淩兄弟，你這猴子靈性十足啊，還知道上桌吃飯？”
淩辰淵無奈一笑：“就是個饞嘴的祖宗。”他看著悟空那費勁的模樣，忽然靈機一動，朝門外候著的小二喊道：“小二，過來一下。”
小二連忙躬身進來：“客官有什麼吩咐？”
淩辰淵比劃著說道：“給我找把椅子，要這麼高…”他用手在離地約莫半人高的地方比劃了一下，“…椅麵要小，下麵最好是能固定的，彆讓它亂晃。嗯…再在下麵給它墊個小板凳，讓它腳能踩著。”
小二聽得一愣一愣的，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賠笑道：“客官您說的這…聽起來像是給家裡小娃娃用的‘高腳椅’？咱們酒樓後廚好像有一把，是以前掌櫃孫子來玩時用的，不知合不合適？”
“對！就是那種！快去拿來！”淩辰淵眼睛一亮。
不一會兒，小二果然吭哧吭哧地搬來一把做工結實、腿腳頗高的木椅，還在下麵墊了個小木墩。
淩辰淵將悟空抱上去試了試，高度正好，悟空坐在上麵，下巴剛好能舒服地擱在桌沿，頓時滿意地吱吱叫了起來。
“得，你伺候這位…猴爺用膳，它指哪樣你給它夾哪樣，伺候好了，賞錢少不了你的。”淩辰淵對那小二吩咐道，隨手拋過去幾塊靈晶。
小二接過打賞，喜笑顏開，連忙應下，果真拿了副乾淨碗筷，專門伺候起悟空來。悟空這下舒服了，趾高氣揚地指揮著小二給它夾菜，吃得滿嘴流油，愜意無比。
王凱旋看著這通人性的猴子和淩辰淵這彆出心裁的安排，笑得前仰後合：“淩兄弟，你可真是個妙人！哈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淩辰淵放下酒杯，神色稍稍認真了一些，問道：“王師兄，今日那韓一哲，似乎對你頗為忌憚？他稱你為師叔？”
王凱旋啃著一個雞腿，含糊不清地說道：“唔…沒啥，就是俺師父比他師父輩分高那麼一丟丟。俺是太上長老‘黑玄尊者’座下唯一的親傳弟子。按宗門規矩，所有峰主親傳見了俺，都得矮一輩，喊聲師叔。”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淩辰淵心中卻是一震。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這身份地位，確實超然無比，遠非尋常內門弟子甚至峰主親傳可比。難怪韓一哲那般驕傲之人，也不得不低頭。
王凱旋咽下雞肉，臉色也正經了幾分，看著淩辰淵道：“淩兄弟，俺得提醒你一句。韓一哲此人，天賦極高，心胸卻極為狹隘，睚眥必報。他癡迷林菲師妹在宗門內不是什麼秘密，今日你拂了他麵子，又與林師妹關係親近，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更重要的是，”王凱旋壓低了聲音，“此次八峰大比，他幾乎鐵定能進入前三，甚至奪冠。按照慣例，他極有可能也會被某位太上長老看中，收為真傳弟子。一旦他擁有了與我相當的身份地位，以他的性子，必然會動用一切權勢和資源處處刁難你，甚至…強行乾預你和林師妹的事情。到那時，即便俺出麵，很多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
淩辰淵的眼神微微眯起，手中酒杯輕輕轉動。他並不畏懼挑戰，但王凱旋的話確實點醒了他，韓一哲的威脅，不僅僅在於其個人實力。
“而且，”王凱旋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韓一哲的修為進度，快得有些反常了。入門一年零三個月，從武師境直達武宗三重天，甚至已經開始凝聚靈元…這等速度，簡直聞所未聞。俺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被什麼老怪物奪舍了，或者得了什麼驚天動地的魔道傳承…”
一直埋頭大吃特吃的悟空，聽到“老怪物奪舍”幾個字時，耳朵似乎微微動了一下，抬起油乎乎的臉，含糊地吱吱叫了兩聲，點了點小腦袋，又繼續埋頭苦乾，仿佛在表示讚同。
王凱旋沒太在意猴子，轉而看向淩辰淵，話鋒一轉，嘖嘖稱奇：“不過話說回來，淩兄弟你也是個怪物啊！俺可是聽說了，你入門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多月吧？從武徒到大武師八重？還他娘的是個四階藥劑師？！你這天賦，說實話，俺覺得比韓一哲那家夥更嚇人！就是起點低了點，資源差了太多。”
淩辰淵淡淡一笑，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多言。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問道：“王師兄，可知曉宗門內，關於四階藥劑煉製難度的排行？”
韓一哲的威脅是遠慮，但藥劑師大比卻是近憂。當務之急，是找到一份足夠驚豔、足夠困難的四階藥劑配方，確保自己能奪得頭名，拿到那五階丹方。
王凱旋聞言，撓了撓他那頭亂發，道：“呃…這個還真沒什麼官方榜單。畢竟藥劑煉製因人而異，手法、火焰、靈魂感知力不同，難度感受也不同。不過…”
他頓了頓，眼中露出一種混合著敬畏和難以置信的神色：“要說公認的、最難煉製、失敗率最高、幾乎堪稱四階藥劑師噩夢的配方，倒確實有那麼一個。”
“是什麼？”淩辰淵立刻追問，眼中燃起強烈的興趣。
王凱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四個字：
“乾坤造化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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