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戰場的廢墟逐漸被拋在身後,炙熱的戈壁風沙再次成為主旋律。淩辰淵將速度催動到極致,身形在連綿的沙丘間拉出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淡影。連續反殺強敵,尤其是瞬殺陰魂殿長老屍鳩,讓他對自身實力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但混沌星眸也敏銳地察覺到,更深處仍有幾道若隱若現的強大氣息在徘徊,似乎並未放棄追蹤。
“不能停留,必須徹底擺脫。”淩辰淵心念電轉,根據之前購買的情報和混沌星眸對地脈能量的感知,調整方向,朝著荒原深處一座名為“流沙城”的綠洲城池疾馳而去。流沙城是這片區域最大的修士聚集地,魚龍混雜,規則由幾大本土勢力共同維持,相對排斥外界大宗門的強勢介入,或許能暫時避開玄天宗等的鋒芒。
數日後,一片點綴在金黃沙海中的綠洲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流沙城依綠洲而建,城牆由巨大的黃色砂岩壘成,飽經風沙侵蝕,顯得古樸而滄桑。城門口有身穿統一皮甲的守衛盤查,但氣氛相對鬆散,隻要繳納足夠的入城稅,並不深究來曆。
淩辰淵繳納靈晶,領了一枚臨時身份牌,順利混入城中。城內比風吼集規整許多,街道寬闊,商鋪林立,甚至能看到一些精致的閣樓酒肆。空氣中彌漫著香料、烤饢和駱駝糞便混合的獨特氣味,各種膚色的修士、商人、冒險者穿梭其間,喧囂而富有生機。
他找了一間中等規模的客棧住下,布下預警陣法後,立刻開始檢查此次的收獲。屍鳩的白骨權杖是一件不錯的陰邪法器,但與他功法不合,暫且收起。儲物戒中靈石不少,還有一些陰魂殿的丹藥和材料,最讓他在意的是一枚記載著“流沙城地下拍賣會”信息的玉簡。
玉簡中提到,三日後,流沙城最大的地下勢力“沙蠍幫”將舉辦一場秘密拍賣會,壓軸之物疑似與“星辰之力”有關,且拍賣會地點隱蔽,參與者需經過嚴格篩選。
“與星辰之力有關?”淩辰淵心中一動。他現在身負《周天星辰訣》和混沌星眸,任何與星辰相關的東西都可能對他大有裨益。而且這種地下拍賣會,正是打探消息和獲取特殊資源的絕佳場所。
“可以去看看。”他下定決心。不過,參與這種拍賣會風險不小,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他先是易容成一個麵容普通、帶著幾分風霜之色的中年傭兵模樣,然後前往城中幾家信譽較好的商鋪,出售了部分用不上的戰利品,換取了大量靈晶,並購買了一些療傷、解毒、恢複玄力的常用丹藥,以及幾樣一次性的保命符籙。
隨後,他根據玉簡指示,來到城西一處看似普通的雜貨鋪。雜貨鋪老板是個眯著眼睛、精瘦乾練的老頭,正拿著一塊抹布慢悠悠地擦拭著貨架上的灰塵。
“老板,買點‘沙漠之蠍’的尾針。”淩辰淵壓低聲音,說出玉簡上的暗語。
老頭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眯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打量了淩辰淵幾眼,淡淡道:“尾針有毒,客人要多少?”
“三根,要帶毒的。”淩辰淵按照暗語回答。
老頭點點頭,轉身從櫃台下取出一個不起眼的木盒遞給淩辰淵:“承惠,五百靈晶。盒子裡有地圖和規矩,自己看。記住,守規矩,不然…”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淩辰淵付了靈晶,拿起木盒離開。回到客棧,打開木盒,裡麵有一張簡陋的皮質地圖,標注了拍賣會的地點——位於流沙城地下深處的一處廢棄礦坑。還有一枚玉簡,詳細說明了拍賣會的規矩:嚴禁動武,價高者得,離場後恩怨自負,以及…參與者需佩戴特製的麵具,隱藏身份。
“倒是謹慎。”淩辰淵記下地圖和規矩,將麵具取出。麵具是普通的黑鐵色,隻露出眼睛和嘴巴,上麵刻畫著一個猙獰的蠍子圖案。
三日後,子夜時分。
流沙城陷入沉睡,唯有風沙嗚咽。淩辰淵按照地圖指引,來到城北一處廢棄的礦坑入口。入口被亂石半掩,極其隱蔽。兩名氣息彪悍、臉上帶著蠍子紋身的大漢守在那裡,驗看了淩辰淵的麵具和一枚作為憑證的骨牌後,才放他進入。
沿著傾斜向下的礦道走了約莫一炷香時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出現在眼前,洞穴中央搭建著一個簡易的木台,四周擺放著數十張石椅,已經坐了不少人。所有人都戴著同樣的蠍子麵具,氣息收斂,沉默不語,隻有眼神在黑暗中警惕地交換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壓抑而緊張的氛圍。
淩辰淵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混沌星眸悄然運轉,掃視全場。在場約有三四十人,修為普遍在武宗境界,其中幾道氣息晦澀深沉,恐怕不在他之下。他甚至隱約感應到了一絲熟悉的陰冷氣息,雖然被麵具和秘法遮掩,但那種源自靈魂的厭惡感不會錯——有陰魂殿的人混了進來!還有幾道氣息帶著宗門弟子特有的清正和倨傲,可能是玄天宗或其他宗門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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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然很深。”淩辰淵心中冷笑,更加謹慎地收斂氣息,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的競拍者。
很快,一名身材矮胖、臉上戴著金色蠍子麵具的主持人走上木台,聲音沙啞地宣布拍賣開始。前幾件物品都是些罕見的藥材、礦石或功法殘卷,引起了一些競價,但氣氛還算平和。
淩辰淵耐心等待著。終於,當一名侍女端上一個蓋著紅布的玉盤時,主持人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下一件,也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之物——‘星核碎片’!”
紅布掀開,玉盤中盛放著一塊拇指大小、通體漆黑、表麵卻布滿了無數細微銀色光點、如同縮小的星空般的奇異石頭!石頭一出現,整個洞穴內的星辰之力都隱隱活躍起來!
星核碎片!淩辰淵瞳孔微縮!這並非真正的星辰核心,但絕對是蘊含精純星辰本源的奇物!對修煉星辰功法的人來說,是無價之寶!就連他體內的混沌星眸,都傳來一絲渴望的波動。
“此物來曆不明,但經鑒定,其中蘊含的星辰本源極其精純!起拍價,八十萬靈晶!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萬!”主持人高聲宣布。
“八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