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內的死寂被劫後餘生的狂喜與難以置信的震撼打破。銀月殘部的戰士們望著那道如同神隻般降臨、彈指間湮滅萬千敵寇的身影,激動得熱淚盈眶,紛紛跪伏在地。木長老掙紮著起身,老淚縱橫,聲音哽咽:“淩小友…不,淩尊!您…您真的回來了!”
淩辰淵揮手打出一道精純的混沌之氣,融入木長老體內,助其穩定傷勢,沉聲道:“木長老,諸位,請起。眼下不是敘舊之時,血月之劫必須儘快平息。”
他目光掃過峽穀內殘存的戰士,不足百人,個個帶傷,氣息萎靡,但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他心中殺意更盛,血月教造下的殺孽,必須以血償還!
“木長老,可知血月教主如今身在何處?銀月宮主本體被囚在何地?”淩辰淵直接問道,時間緊迫,他必須直搗黃龍。
木長老連忙道:“回淩尊,根據我們拚死得來的情報,血月教主及其核心力量,如今都盤踞在極西之地的‘泣血高原’,那裡是血月教的總壇‘血獄山’所在!宮主本體…據說就被囚禁在血獄山最深處的‘蝕骨血池’中,日夜受血水侵蝕!”
“血獄山…蝕骨血池…”淩辰淵眼中寒光一閃,這兩個地方他並不陌生,正是他之前闖入救出銀月宮主殘魂之地!沒想到兜兜轉轉,最終還是要回到那裡,進行最後的清算!
“好!你們在此地固守,恢複元氣。我去去就回。”淩辰淵不再耽擱,對星隕和銀月宮主示意。
“淩尊小心!血獄山如今守衛定然更加森嚴,恐怕有重重埋伏!”木長老擔憂道。
“無妨。”淩辰淵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今日之後,世間將再無血月教。”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化作一道扭曲空間的灰蒙蒙流光,瞬間消失在峽穀上空,其速度之快,遠超眾人理解,仿佛直接融入了虛空。
下一刻,淩辰淵已出現在數萬裡之外的高空之中。他俯瞰大地,雙月界的慘狀儘收眼底。血色菌毯覆蓋山河,死寂與怨念衝天而起。他心中怒火燃燒,但卻異常冷靜。融合墟核後,他的心態已然超脫,更接近於規則的執掌者,憤怒不再影響判斷,隻會化為更高效的毀滅力量。
他沒有直接衝向極西之地,而是沿著血月之力最濃鬱的幾個節點飛掠而去。這些節點,是血月教建立在各地的分壇和重要據點,如同毒瘤般不斷抽取著世界的生機。
第一個目標,是一座被改造成血肉巢穴的巨城。城中高聳著一座完全由骸骨與血肉構築的邪異祭壇,無數血傀和教徒正在舉行著血腥的祭祀,濃稠的血光直衝雲霄。
淩辰淵懸浮在城池上空,甚至沒有顯露身形。他隻是意念一動,右眼寂滅之瞳中星隕的靈性微微閃爍。
“寂滅…歸塵。”
一股無形的寂滅法則波動,如同漣漪般無聲無息地擴散至整座城池。
刹那間,城池內所有的喧囂戛然而止。那些猙獰的血傀、狂熱的教徒、蠕動的血肉建築……如同被時光遺忘的沙堡,從最微觀的結構開始瓦解,化作最原始的粒子,悄無聲息地消散在空氣中。連那衝天的血光祭壇,也一同湮滅,沒有爆炸,沒有慘叫,隻有絕對的死寂與虛無。
不過一息之間,一座龐大的血肉巢穴,連同其中數以萬計的血月教徒,徹底從世界上被抹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淩辰淵麵無表情,感受著墟核傳來的一絲微弱消耗,以及…從這片被淨化之地反饋回來的一縷極其微弱的、屬於這個世界本源的感激與生機波動。他心中明悟,摧毀這些邪穢據點,本身就是在為這個世界“止血”。
他沒有停留,身形再次消失,出現在下一個血月節點上空。
如法炮製。
第二個據點,是一片被血月之力汙染的巨大湖泊,湖中孕育著恐怖的嗜血怪蟲。寂滅波紋掃過,湖泊重歸清澈,怪蟲化為烏有。
第三個據點,是一座溝通地底血煞靈脈的礦坑……同樣在寂滅法則下歸於塵土。
淩辰淵如同行走在人間的死神,所過之處,血月教的勢力被無聲無息地連根拔起。他的速度太快,手段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許多據點的教徒直到湮滅的前一刻,都未能察覺到來自身後的毀滅。
短短半個時辰,雙月界境內,超過七成的血月教重要據點被徹底淨化!籠罩天地的血煞之氣明顯稀薄了許多,甚至有一絲久違的、微弱的星光,穿透了厚厚的血雲,灑落在大地之上。
這一係列雷霆般的清掃,終於驚動了坐鎮總壇的血月教主!
就在淩辰淵淨化掉最後一個大型分壇,準備直撲泣血高原時,一股狂暴、憤怒、蘊含著滔天血煞之力的恐怖意誌,如同風暴般從極西之地席卷而來,瞬間鎖定了他的位置!
“小輩!安敢毀我根基!本座要你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血月教主那如同雷霆般的怒吼,震得整個天地都在顫抖!一道橫貫天際的、由純粹血煞本源凝聚而成的巨大魔影,在泣血高原上空緩緩浮現,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隔空壓向淩辰淵!
最終的對決,一觸即發!
淩辰淵懸浮在半空,任由那恐怖的威壓臨身,衣袂獵獵作響,身形卻巋然不動。他緩緩抬起頭,左眼生機之瞳中月華流轉,右眼寂滅之瞳中星輝閃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終於…忍不住了嗎?”
“也好,省得我再去尋你。”
他一步踏出,身形化作一道撕裂血雲的灰白長虹,主動迎向了那遮天蔽日的血煞魔影!所過之處,空間扭曲,法則退避!
決戰血獄山,就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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