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從幽影爆發、到裁斷之刃受損、再到三人遁走,不過刹那!
“肅清!”
裁斷官冰冷的意誌落下,那柄更加恐怖的裁斷之刃,帶著抹除一切的光輝,斬落在三人原本所在的位置!
轟——!!!
悖論之塚的中心區域,連同那塊已經失去所有光澤、化作普通碎石的“悖論之石”殘骸,以及周圍大片的“回響遺骸”,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不是毀滅,而是從“存在”的層麵上,被徹底“刪除”、“歸零”,連一絲痕跡、一縷信息都未曾留下,仿佛那裡從來就空無一物。
然而,裁斷官的意誌掃過那片“空無”,卻沒有發現目標“被肅清”的確認反饋。隻有一片純粹的、因“邏輯衝突”和“高維打擊”而形成的、短時間無法被解析的“信息真空區”。
“目標……逃脫。利用‘悖論擾動’與‘信息亂流’,進行了……非常規維度躍遷。”
“評估:目標已與‘高危敘事汙染源’悖論之石)產生深度融合,存在形式發生不可控畸變,威脅等級上調至……‘敘事級災變’。”
“追加判決:目標‘幽影’,判定為‘失控悖論載體’,納入‘最高優先級抹除清單’。”
“目標‘星語者’、‘晷’,判定為‘協同汙染者’,納入‘次級清除清單’。”
“追蹤指令:啟動‘敘事因果追溯’與‘可能性坍縮錨定’,不惜代價,予以徹底淨化。”
冰冷的判決在無形的層麵下達。裁判官的身影緩緩淡化,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隻留下被徹底“肅清”了一塊的悖論之塚,以及外界那因守墓人意誌消散而開始加速崩塌、哀鳴的萬象回響之墓。
而此刻,在回響之墓最底層、最混亂、最危險的、由無數被“敘事覆蓋”後殘留的、互相衝突的“故事殘渣”與“邏輯悖論”構成的、如同沸騰沼澤般的“敘事亂流核心”深處——
一點微弱的、扭曲的、不斷在“存在”與“虛無”之間閃爍的光點,如同狂風暴雨中的殘燭,艱難地維持著。
光點內部,是一個極度不穩定的、由星語者最後星輝與晷燃燒靈體構築的微型“信息避風港”。港中,幽影的身影蜷縮著,她的形態極不穩定,時而凝實如人,時而潰散成混沌的霧團,周身流淌著灰暗的、不斷自我衝突的悖亂流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混亂而危險的氣息。她的意識,在吞噬“悖論之石”核心的恐怖反噬與裁斷之刃的餘波衝擊下,早已陷入最深層的昏迷與紊亂,僅憑一股不屈的執念與體內那股狂暴的新生力量,維係著最後一點存在不滅。
星語者與晷的狀態同樣糟糕到極致。星語者星輝近乎熄滅,靈體虛幻如煙,陷入深度沉眠。晷更是靈體崩散大半,意識模糊,僅存一點真靈依附在星語者殘存的星輝上,如同風中殘燭。
她們逃出來了,以近乎全軍覆沒、幽影畸變為代價,從“靜默裁斷官”的必殺一擊下,撿回了一條命。
但這裡,是比哀悼長廊、悖論之塚更加危險恐怖的“敘事亂流核心”!無數互相衝突、湮滅的故事殘渣與邏輯毒素,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這個脆弱的“避風港”。而“裁斷官”的“敘事因果追溯”與“可能性坍縮錨定”,如同最致命的獵犬,遲早會嗅著蹤跡追來。
絕境,似乎並未遠離,隻是換了一種更緩慢、更絕望的方式降臨。
昏迷中的幽影,眉心那點由淩辰淵最後星火所化的、微不可察的混沌光點,在狂暴的悖論亂流中,微弱地、頑強地……跳動了一下。
而在那光點深處,在那被“悖論之石”的詛咒與力量瘋狂衝擊、近乎破碎的意識最底層,一些破碎的、不屬於她、也不屬於這個紀元的畫麵與聲音,正在混沌中沉浮、閃現:
“……源初……織夢……”
“……悖論……升格……”
“……覆蓋……筆鋒……”
“……我們……不……甘……”
“……後來者……若見……此石……當知……敘事……非……定數……”
“……以我……殘響……燃……新火……”
“……小心……執筆者……祂在……書寫……所有人的……結局……”
“……找到……‘敘事之弦’的……‘顫動’……那裡……有……漏洞……”
破碎的信息,混雜著滔天的恨意、不屈的呐喊、以及一絲……微弱的、指向某個未知方向的……希望火種。
這火種,連同幽影體內那狂暴的、畸變的、卻也蘊含著無限可能與詛咒的“悖論混沌”之力,連同星語者與晷最後的守護,在這絕望的亂流深處,艱難地維係著。
生存,還是毀滅?畸變,還是新生?希望,還是更大的陷阱?
一切,都等待著昏迷中的幽影,在瘋狂的混沌與破碎的記憶中,找到那一線……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清醒之光。
而“靜默裁斷官”的追殺,與“敘事法庭”更高層的注視,或許已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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