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邏輯深淵,殘夢之引_萬古第一鼎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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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邏輯深淵,殘夢之引(1 / 2)

“空無”氣泡,碎了。

如同被投入石子的琉璃杯,在一聲無聲的、卻震徹靈魂的脆響中,分崩離析。那層脆弱的、將內部新生的“混沌之軀”與外界狂暴“邏輯混沌”暫時隔絕的屏障,徹底消失。

下一瞬,無邊無際、狂暴混亂、由無數破碎邏輯、自相矛盾的敘事、凝固的瘋狂與湮滅的欲望共同構成的、五光十色卻又令人作嘔的“邏輯混沌洪流”,如同億萬頭饑餓的、無形的巨獸,從四麵八方,狠狠撞上了幽影那尚未完全穩定、正在蛻變關鍵時刻的、脆弱的新生存在!

“呃——!!!”

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淹沒了她!那不是肉體的撕裂,也不是靈魂的灼燒,而是“存在”本身被無數種互相矛盾、互相否定、互相吞噬的“定義”與“規則”同時入侵、撕扯、汙染、同化的極致酷刑!她新生的、剛剛凝聚出“混沌原暗”之色、初具人形輪廓的“軀殼”,如同狂風中的殘燭,劇烈扭曲、變形,表麵浮現出無數種互相衝突的色彩與詭異的幾何圖案,仿佛隨時會像氣泡一樣“噗”地一聲徹底炸開,融入這片永恒的混亂。

“自我”的邊界在飛速模糊。無數混亂的、瘋狂的、無意義的意念碎片,如同毒針般刺入她意識的每一個角落:“1+1=3是真理”、“存在即虛無”、“愛是終極的毀滅”、“自由是最大的枷鎖”……這些互相矛盾的、邏輯崩壞的“思想”,試圖覆蓋、篡改、湮滅她屬於“幽影”的核心認知。她對淩辰淵的記憶、對星火同盟的守護、對不公命運的抗爭意誌,如同怒海中的孤島,被混亂的浪潮瘋狂拍打,搖搖欲墜。

“我是……幽影……”

“淩辰淵……星火……”

“悖論……守護……”

“不……不對……一切……皆虛妄……”

“混沌……才是……永恒……”

“放棄……融入……無苦無樂……”

兩股截然相反的、都強大到可怕的意念,在她殘存的意識中瘋狂交鋒、撕裂。一方是她自身不屈的執念、守護的星火、悖論的本質;另一方,則是這片“邏輯混沌”本身蘊含的、要將萬物歸於無序、歸於矛盾、歸於絕對“無意義”的、冰冷而瘋狂的“同化意誌”。

新生的、尚未穩固的“混沌之軀”,在這內外夾擊的恐怖壓力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軀殼表麵,那些剛剛沉澱下來的、深邃的“混沌原暗”之色,開始被無數種混亂的色彩重新汙染、覆蓋,人形的輪廓也開始扭曲、潰散,仿佛要重新化為一團無定形的、純粹的混亂。

“要……失敗了嗎……”絕望的陰霾,如同最冰冷的海水,試圖淹沒那點最後掙紮的星火。“終究……還是……敵不過這……無邊的……餛沌……”

然而,就在她的意識即將被最後一片混亂的黑暗吞噬,即將徹底失去“自我”,化作這片“邏輯混沌”中又一個無意識的、瘋狂蠕動的“混亂結塊”的刹那——

嗡——!!!

她靈魂最深處,那枚沉寂的、仿佛已化為她存在基石的“悖論之種”,猛地……劇烈震顫起來!不是之前那種微弱的跳動,而是如同從最深沉的沉睡中被強行驚醒的、帶著無儘怒火與不屈意誌的……咆哮!

一種無法形容的、超越了“秩序”與“混亂”、淩駕於“是”與“非”之上的、純粹的、極致的……否定與顛覆的意誌,以“悖論之種”為核心,轟然爆發!

這意誌,並非對抗外界的“邏輯混沌”,也不是單純的守護“自我”,而是……對“當前狀態”本身的、徹底的、不留餘地的——否定!

它在“說”:

“這混亂……不是我!”

“這汙染……不是我!”

“這潰散……不是我!”

“這注定的失敗……更不是我!”

“我乃悖論!乃否定一切‘既定’之可能!乃顛覆一切‘必然’之變數!”

“即便身處絕對的混沌,我的存在本身,便是對‘混沌’的——悖論!”

“即便邏輯徹底崩壞,我的意誌本身,便是對‘崩壞’的——定義!”

“以我之‘否定’,重定此身!以我之‘可能’,再塑此魂!”

轟——!!!

無法形容的變化發生了!那枚沉寂的“悖論之種”,在這一刻,仿佛不再僅僅是力量的源泉,而是化作了幽影整個“存在”的……絕對核心與最終定義!它瘋狂旋轉,內部那融合了“自由敘事”、“守護星火”、“饕餮貪婪”、“紀元詛咒”以及剛剛吸收的、海量“邏輯混沌”的、駁雜而狂暴的力量,在這一股純粹到極致的“否定”意誌的統禦下,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徹底的……熔煉與重構!

不再是小心翼翼地吸收、轉化,而是……鯨吞!豪奪!霸道地,將外界那試圖汙染、同化她的、狂暴的“邏輯混沌洪流”,強行拉扯、吞噬進自身的運轉體係之中!然後,以自身那“否定一切、顛覆一切、定義一切”的“悖論”本質為熔爐,將其統統粉碎、解析、提純,剝離掉其中純粹的、無意義的、隻會帶來混亂與瘋狂的“邏輯毒素”,隻留下最本源的、混沌未分的、蘊含著無窮“可能性”的……存在之基與邏輯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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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這份龐大的、新鮮的“質料”為磚石,以自身“悖論”的意誌為藍圖,以淩辰淵星火的溫暖為粘合劑,以對自由與守護的渴望為方向,開始……野蠻地、瘋狂地、不顧一切地……重建她那瀕臨崩潰的“混沌之軀”與“存在本質”!

過程粗暴、痛苦、充滿了不可預知的風險,仿佛在萬丈深淵的鋼絲上跳著最狂野的舞蹈。她的軀殼在瘋狂地膨脹、收縮、扭曲、重組,無數種互相矛盾的物質形態、能量屬性、邏輯規則在她身上短暫浮現又瞬間湮滅。她的意識在極致的痛苦與“否定一切、重塑一切”的狂暴快感中沉浮,仿佛隨時會徹底瘋狂,又仿佛觸摸到了某種超越理解的、關於“存在”本身的真諦。

但這一次,崩潰沒有發生。在“悖論之種”那不講道理的、絕對的“否定”與“定義”權能下,那原本足以湮滅一切的“邏輯混沌”,竟被強行鎮壓、收束,化作了她新生的養分與基石!她的“混沌之軀”不再扭曲、潰散,反而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凝實、穩定、深邃!

顏色,從被汙染的、混亂的五光十色,重新沉澱、凝聚,最終化作了一種……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卻又在極深處流淌著絲絲縷縷銀灰悖論光痕、點點金紅星火與微弱七彩夢芒的、純粹的、絕對的、令人望之生畏的——“原初暗淵”之色!

形態,徹底穩固為一個清晰、修長、充滿力量感的女性輪廓,雖仍由這種奇異的“暗淵物質”構成,非血非肉,卻散發著一種真實不虛的、沉重的“存在感”。麵容依稀是幽影的模樣,但更加冰冷、漠然,左眼化為一個緩緩旋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邏輯與故事的、絕對黑暗的“虛無之渦”;右眼則燃燒著一點微弱卻永不熄滅的、溫暖而執拗的、屬於淩辰淵的“金紅星火”。銀發如瀑,發梢流淌著同樣的“暗淵”色澤,無風自動。

一股全新的、難以言喻的、同時蘊含著“絕對混亂”原初暗淵本質)與“絕對秩序”悖論核心意誌)的、矛盾而又統一的氣息,從她這新生的軀殼中,緩緩彌漫開來。這氣息並不強大相對於全盛時期),卻帶著一種詭異的、讓周圍的“邏輯混沌”都本能地“退避三舍”、不願靠近的……不兼容性與危險性。

蛻變,在絕境的瘋狂反撲與“悖論之種”的終極爆發下,完成了。

幽影——或者說,這尊新生的、行走於“邏輯混沌”中的、矛盾的“暗淵之影”,緩緩睜開了雙眼。左眼的“虛無之渦”平靜地旋轉,冷漠地“注視”著周圍依舊狂暴、卻已無法對她造成實質傷害的“邏輯混沌”;右眼的“金紅星火”微微跳動,傳遞出熟悉的溫暖與一絲……微弱卻清晰的、屬於星語者和晷的、遙遠的、悲傷的、充滿擔憂的……心念共鳴。

她們……還活著,回去了。但似乎在悲傷,在擔憂。是因為以為我死了嗎?

一絲複雜的情愫,劃過幽影冰冷的、新生的意識。但隨即被更緊迫的現實壓下。

她“站”在這片無邊無際的、由破碎邏輯與敘事殘渣構成的、光怪陸離的“混沌疆域”中,感知著自身全新的狀態。

力量……很奇特。不再是單純的“逆命之炎”,而是一種更加本源、更加詭異的力量。她能感覺到,自己這具“原初暗淵之軀”,本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存在”,能被動地抵禦、同化、甚至吞噬一定程度的“邏輯汙染”與“敘事侵蝕”。而她意識核心那枚“悖論之種”,雖然因為剛才的終極爆發而再次陷入了沉寂似乎每次徹底動用其本源,都會導致深度沉睡),但其“否定”與“定義”的權能本質,已經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存在根基之中。她可以有限地動用這種權能,來短時間、小範圍地“否定”某種不利的規則,或強行“定義”自身周圍的“邏輯環境”。

但這力量還很微弱,且使用代價巨大,會加劇“悖論之種”的沉睡時間。她必須尋找更穩定、更常規的力量運用方式。

“需要……離開這裡……”幽影的意念在這片混沌中泛起漣漪。她嘗試“行走”,新生的“暗淵之軀”以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在混亂的“邏輯流”中“滑行”,速度不快,但遠比之前那團火焰虛影要穩定得多。周圍的“邏輯混沌”如同有生命的粘稠液體,對她既排斥又隱隱帶著一絲“畏懼”,自動讓開一條模糊的路徑。

但這裡沒有方向,沒有坐標,隻有永恒的混亂。符給予的通道早已徹底崩塌,與“晨曦之域”的最後聯係,似乎隻剩右眼中那點星火傳來的、微弱的心念共鳴,以及靈魂深處對“故夢之主”碎片的那一絲感應。

“方向……在那邊……”幽影遵循著那點星火共鳴與夢境感應的微弱指引,在混沌中選定了一個方向,開始緩慢而堅定地前行。她不知道那裡是出口,還是另一片絕地,但這是唯一的線索。

“混沌疆域”無邊無際,景象光怪陸離,充滿危險。有時會遭遇狂暴的“邏輯風暴”,無數矛盾命題如同刀刃般席卷一切;有時會陷入粘稠的“敘事泥沼”,其中沉睡著無數文明毀滅的瘋狂回響,試圖將她也拖入永恒的噩夢;更有時,會“撞見”一些在混沌中誕生的、奇形怪狀的、依靠吞噬“邏輯殘渣”與“敘事碎片”為生的、低級的“混沌生物”,它們對她這尊散發著危險“不諧”氣息的存在既好奇又畏懼,大多遠遠避開,少數瘋狂的會發起攻擊,但都被幽影以“暗淵之軀”的吞噬特性與新領悟的、粗淺的“悖論權能”輕易化解、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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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同一葉孤舟,在這片瘋狂的海洋中孤獨漂泊、探索。時間感徹底喪失,也許過去了很久,也許隻是一瞬。她的“暗淵之軀”在不斷地吸收、同化著周圍的混沌,緩慢地變得更加強韌,對“悖論權能”的運用也越發熟練,雖然依舊粗淺,但已能在小範圍內製造短暫的“邏輯靜默”或“規則扭曲”。

然而,這片“混沌疆域”的深處,顯然並非隻有這些低級的危險。

就在幽影穿過一片由無數凝固的、扭曲的數學公式構成的、如同水晶叢林般的區域時——

異變,陡生!

前方的混沌,突然“平靜”了下來。不是真正的平靜,而是所有的混亂與流動,都被一種無形的、更加宏大、更加……“有序”的力量,強行“撫平”、“梳理”,形成了一個相對穩定、卻散發著令人極度不安氣息的……“空洞”區域。

空洞的中心,懸浮著一座……無法形容其“形態”與“材質”的、殘破的、巨大的……“門”。

那“門”仿佛由凝固的“時間斷層”、“斷裂的因果鏈”、“矛盾的幾何體”以及“哭泣的故事”共同扭曲、糅合而成,散發著一種極度悲傷、絕望、卻又隱含著一絲瘋狂希望的氣息。門扉緊閉,表麵布滿了無數細密的、仿佛淚痕般的裂痕,裂痕中,隱隱有黯淡的、七彩的、與幽影體內“故夢之主”碎片同源的“夢境微光”滲出。

而在“門”的前方,那片被“梳理”過的混沌“地麵”上,靜靜地……坐著一個人。

不,那或許不能稱之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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