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宦匪劫道_崇明之二創盛世大明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118章 宦匪劫道(1 / 1)

崇禎十一年七月十八,天剛蒙蒙亮,汾州府衙後宅的廂房還裹著暖香。知府王懷安赤著腳,正從小妾柳兒的錦被裡挪出來,腰間的肥肉隨著動作晃得像塊顫巍巍的豬油。柳兒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聲音軟得像棉花:“大人,這才剛雞叫,不再眯會兒?”

“眯個屁!”王懷安一把拍開她的手,臉上的肥肉擠成一團,額角的汗珠順著皺紋往下滾。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咚咚”的撞門聲,伴著一陣急促的呼喊:“王大人!王大人!大事不好了!平遙縣出大事了!”

王懷安心裡一咯噔,連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就往院跑。隻見平遙知縣周元正跌跌撞撞地闖進來,官帽歪在一邊,官服下擺被扯破,臉上沾著塵土,見了王懷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都在發抖:“大人!馬萬年……馬萬年帶著騎兵抄了晉商七家!喬家、曹家、常家、史家、米家、範家、侯家,全沒了!”

“你說啥?”王懷安的聲音陡然拔高,一把揪住周元的衣領,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裡,“周元!你再說一遍!什麼叫全沒了?那七家可是咱們山西的頂梁柱,怎麼會說沒就沒?”

周元喘著粗氣,眼淚都快下來了:“大人,是真的!馬萬年帶了四千精銳騎兵,昨天後半夜突然動手,跟閃電似的!喬家宅子裡的人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堵在了院裡,三百多口一個沒跑掉!我是今早接到衙役報信,騎著快馬往這兒趕,路上還看到喬家的人被扒皮充草,掛在村口槐樹上……”

“那糧銀呢?七家的家底呢?”王懷安的聲音發顫,他比誰都清楚這七家的分量——這些年他靠著跟晉商勾結,撈了不知多少好處,這七家要是沒了,他的財源也就斷了。

“全被馬萬年拉走了!”周元哭喊道,“光現銀就有兩千三百萬兩,黃金一百萬兩,各地票號存款三千六百萬兩,還有兩千多份田莊地契,八十萬擔糧食!加起來快七千萬兩了!他現在正帶著運糧隊往太原去,估計這會兒快到汾河橋了!”

“七千萬兩……”王懷安眼前一黑,差點栽倒,虧得旁邊的小廝連忙扶住。他緩了緩神,猛地推開周元,光著腳就往府衙前跑,一邊跑一邊喊:“張虎!張虎!傳我命令!調兵!調所有能調的兵!絕不能讓馬萬年把糧銀運到太原!”

捕頭張虎剛在校場練完刀,聽說知府急召,提著厚背大刀就跑了過來,見王懷安光著腳,滿臉急色,連忙問:“大人,出啥急事了?”

“馬萬年那廝帶著四千精銳騎兵,押著七家晉商的糧銀往太原去了!”王懷安抓著張虎的胳膊,聲音都在抖,“你趕緊去辦三件事:第一,把府裡的捕快、衙役全叫來,還有汾州衛的三百衛所兵,給我都調出來!第二,傳信給周邊五縣——平遙、介休、祁縣、太穀、榆次,讓他們把縣兵、弓手全帶來,一人賞十兩銀子!第三,去黑風寨、清風寨、狼牙寨、白虎寨,找李黑虎、趙禿子、王三疤子、周惡狼,讓他們帶所有弟兄來,糧銀截下來,分他們四成!”

張虎臉色一凝,知道這事非同小可,立刻應道:“大人放心!我這就去辦!府裡有八十捕快、兩百衙役,汾州衛的衛所兵我去拿您的令牌調;五縣的縣兵加起來能有兩千五,弓手兩千;四個山寨的土匪,少說也有四千五百人,保準一個時辰內集齊!”

“好!好!”王懷安搓著手,來回踱步,“告訴他們,隻要能截下糧銀,賞銀翻倍!拿下馬萬年的,賞一萬兩白銀,我保他升為千戶,再給百畝良田!”

張虎轉身就跑,騎著快馬往各處傳信。王懷安也不敢歇著,讓人找來官靴穿上,又讓人抬來盔甲——他雖肥碩,卻也當過幾年衛所官,知道馬萬年的厲害,更清楚那七千萬兩家底的分量,彆說馬萬年隻有四千騎兵,就算是四萬,他也得拚了命去截。

一個時辰後,汾州府衙前的校場已是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校場中央,捕快們挎著鋼刀,衙役們扛著長槍,站得整整齊齊;西側,汾州衛的衛所兵穿著鏽跡斑斑的盔甲,手持長矛,雖顯散漫,卻也透著一股悍氣;東側,五縣的縣兵、弓手擠在一起,弓手們背著箭囊,手裡的弓箭擦得發亮,箭尖泛著冷光;南側,四個山寨的土匪們穿著五花八門的衣裳,腰間彆著斧頭、砍刀、狼牙棒,有的還扛著獵槍,個個凶神惡煞,為首的四個壯漢正是李黑虎、趙禿子、王三疤子、周惡狼。

張虎騎著馬在校場上清點人數,高聲喊道:“府衙捕快八十、衙役兩百;汾州衛衛所兵三百;五縣縣兵兩千五、弓手兩千;黑風寨一千五、清風寨一千二、狼牙寨一千、白虎寨八百——合計九千三百人!”

王懷安登上點將台,看著校場上黑壓壓的人群,聽著震耳欲聾的喧鬨聲,心裡總算踏實了些。他清了清嗓子,高聲喊:“弟兄們!馬萬年那賊子,屠戮鄉紳,劫掠民財,手上沾著咱們山西七家晉商的血!那車上拉的,是七千萬兩的家底,是八十萬擔的糧食,是咱們山西的命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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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指著遠處的汾河橋方向,聲音提高了幾分,幾乎是吼出來的:“隻要咱們截下糧銀,每人賞銀二十兩!土匪弟兄們分四成!誰能拿下馬萬年,賞一萬兩白銀,升千戶,再給百畝良田!咱們九千人,他馬萬年隻有四千騎兵,還帶著運糧隊,投鼠忌器!今日定要讓他有來無回,把咱們的家底搶回來!”

“搶回來!殺馬萬年!”校場上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呐喊,聲音震得頭頂的樹葉都在顫。眾人摩拳擦掌,眼裡都透著貪婪的光——七千萬兩家底,就算是分一杯羹,也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王懷安滿意地點點頭,揮手道:“出發!去汾河橋設伏!弓手在前,刀兵居中,土匪斷後,務必把汾河橋堵死!”

隊伍浩浩蕩蕩地往汾河橋而去,旗幟招展,塵土飛揚,九千多人的腳步聲震得地麵都在顫。王懷安騎著一匹肥馬走在中間,張虎、李黑虎等人護在兩側,他看著身邊密密麻麻的人影,心裡盤算著:馬萬年就算是三頭六臂,四千騎兵對著九千多人,還有兩千弓手壓陣,總不至於真能以一敵二還占上風吧?這七千萬兩,說什麼也不能讓他運去太原。

與此同時,汾河橋另一側的官道上,馬萬年正勒馬立在隊伍最前。他一身銀甲映著晨光,甲片上的紋路清晰可見,手中丈二長槍斜指地麵,槍尖亮得晃眼。身後的運糧隊浩浩蕩蕩,一眼望不到頭——近萬百姓推著牛車、趕著馬車,車鬥裡堆著鼓鼓囊囊的糧袋,碼著蓋著朱紅封條的銀箱,車轅上的紅布條在風裡飄得張揚,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沉甸甸”的氣息。

五百白杆兵分成兩隊,沿著隊伍兩側騎行,長槍如林,槍尖統一朝向前方;嶽山、嶽河各領一千七百五十遊奕騎,分彆守在隊伍首尾,甲胄在晨光下泛著冷光。這些騎兵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馬刀斜挎在腰間,馬鞍旁掛著箭囊,哪怕是走在平緩的官道上,也保持著隨時作戰的姿態,馬蹄踩在路麵上,節奏整齊,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將軍,前麵就是汾河橋了,過了橋就是汾州府地界。”錦衣衛校尉周衝打馬過來,手裡拿著一張皺巴巴的地圖,“探報說王懷安在汾州府經營多年,跟衛所、各縣還有周邊山寨都有勾結,這次截糧肯定下了血本,人數怕是不少。”

馬萬年點點頭,目光掃過隊伍兩側的騎兵,又望向運糧隊裡的百姓——有扛著鋤頭的漢子,有抱著孩子的婦人,還有拄著拐杖的老人,他們臉上雖有疲憊,卻透著一股期待。他沉聲道:“讓白杆兵和遊奕騎都打起精神,弓上弦,刀出鞘。告訴百姓們,過了橋就歇息半個時辰,燒點熱水,喂喂牲口,咱們也趁這功夫整肅隊形,檢查兵器和糧車封條。”

“得令!”周衝領命,轉身去傳令。

隊伍緩緩前進,車輪碾過路麵,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混著百姓們的談笑聲,順著官道往前蔓延。沒過多久,汾河橋就出現在眼前——青石砌的橋麵,寬足有三丈,橋欄杆上刻著模糊的花紋,橋下汾水滔滔,泛著渾濁的黃浪,橋那頭的官道隱在樹林裡,晨霧還沒散儘,像一層薄紗罩在上麵,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抑。

馬萬年勒住馬韁,示意隊伍停下,對身旁的周衝道:“你帶五個弟兄,先去橋那頭探探情況,彆驚動對方,若有埋伏,看清人數和陣型,立刻回報。”

周衝應了聲,帶著五個錦衣衛翻身下馬,貓著腰往橋那頭摸去。馬萬年則翻身跳下青驄馬,走到運糧隊中間,百姓們見他過來,紛紛停下腳步,臉上帶著敬畏。一個推著牛車的老漢顫巍巍地問道:“馬將軍,這橋那頭……真能歇會兒不?俺家老牛都快拉不動了。”

馬萬年拍了拍老漢的肩膀,聲音溫和:“大爺放心,肯定能歇。您家老牛要是累了,先讓它靠邊啃點草,過了橋,咱們給它喂點好料。”

話音剛落,周衝就從橋那頭跑了回來,臉色凝重得像塊鐵:“將軍!有埋伏!橋那頭的樹林裡、山坡後全是人,至少九千多!前排是弓手,中間是縣兵和衛所兵,後麵還有不少土匪,把橋那頭的官道堵得嚴嚴實實!”

馬萬年眼神一凜,快步回到隊伍前,翻身上馬,長槍一挺,高聲道:“所有人聽著!橋那頭有埋伏,是王懷安的人,九千人!白杆兵列前陣,組成槍牆;遊奕騎分守兩翼,護住百姓和糧車!今日這汾河橋,咱們必須衝過去——橋的那頭是太原,是聖上,是咱們給山西百姓兌現承諾的地方,絕不能退!”

“不退!不退!”騎兵們齊聲呐喊,聲音震得汾水都似在激蕩。馬萬年望著橋那頭隱約晃動的人影,握緊了手中的長槍——一場四千對九千的惡戰,眼看就要在這汾水橋頭,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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