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安嶺山口的風卷著枯草,將遠處的馬蹄聲拉得又長又沉。多爾袞一身玄色勁裝,立馬高坡之上,身後三萬後金鐵騎列陣如鐵壁,甲胄寒芒在春日微光裡泛著冷光。不多時,地平線儘頭揚起漫天塵土,漠南十萬蒙古鐵騎浩蕩而來,為首的正是範文程與幾位漠南部落首領。
“睿親王!漠南十萬健兒,儘數在此!”範文程勒馬至多爾袞麵前,青衫上沾著風塵,語氣卻擲地有聲。
兩支大軍彙合,十三萬兵馬鋪展在山口草原,旗幟如林,戰馬嘶鳴,氣勢直衝雲霄。多爾袞望著這烏泱泱的人潮,正欲開口,遠處又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車臣汗碩壘帶著幾名親信,神色忐忑地疾馳而來。
他本是受範文程書信邀約,來商議結盟之事,可當看到山口處綿延數十裡的大軍,那密密麻麻的騎兵、閃爍的兵刃,頓時嚇得心頭一緊,勒住馬韁便不敢再上前。碩壘征戰草原多年,從未見過如此聲勢浩大的軍隊,自家三萬部眾在這十三萬大軍麵前,竟如螻蟻般渺小。
多爾袞見狀,策馬迎了上去,放聲大笑:“車臣汗遠道而來,本王有失遠迎!”
碩壘定了定神,翻身下馬,快步上前躬身行禮,語氣已然沒了來時的試探,隻剩敬畏:“睿親王麾下兵強馬壯,實乃草原之雄!方才見此陣仗,碩壘才知,此前範文程先生所言非虛。”
“車臣汗是個聰明人。”多爾袞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掃過身後大軍,“如今大明勢大,漠北三部各自為戰,遲早被逐個擊破。你若歸降,本王許你漠北東部草場獨霸,日後南下漠南,更給你劃下最肥美的土地;若執意頑抗,這十三萬大軍,三日之內便能踏平你車臣汗部的營地。”
碩壘心頭一凜,抬頭望向那漫山遍野的鐵騎,又想起範文程此前書信中提及的“後金與漠南聯手,共圖漠北”的承諾,再無半分猶豫。他猛地跪地,高聲道:“碩壘願率車臣汗部三萬健兒歸降!從此聽憑睿親王調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多爾袞扶起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好!明日便起兵,直指劄薩克圖汗部!”
次日清晨,十六萬大軍後金三萬+漠南十萬+車臣汗三萬)如奔騰的洪流,浩浩蕩蕩向漠北腹地進發。車臣汗部騎兵為向導,熟悉漠北地形與水草分布,大軍晝夜兼程,沿途避開小部落,直撲劄薩克圖汗部的核心牧場。
五日後黃昏,聯軍抵達劄薩克圖汗部主營外圍。素巴第倉促集結兩萬兵力,依托牧場圍欄設防。多爾袞並未急著進攻,而是下令大軍展開,如鐵桶般將劄薩克圖汗部的主營與周邊小牧場團團圍住,隻留東邊一處狹窄缺口——那是通往荒漠的絕路。
“傳令下去,圍而不攻,每日收縮半裡防線!”多爾袞勒馬陣前,看著遠處慌亂的劄薩克圖汗部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溫水煮青蛙,讓他們慢慢耗死!”
夜幕降臨,聯軍營地篝火連綿,鼓聲陣陣,不斷給圍場內的劄薩克圖汗部施加壓力。素巴第數次想率軍突圍,卻都被外圍的騎兵逼退,部眾的恐慌情緒與日俱增。第一日,聯軍收縮防線,奪走了外圍的牛羊;第二日,防線再縮,營地被壓縮至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水源也被聯軍控製。
素巴第站在主營大帳前,看著圍場外密密麻麻的敵軍,聽著部眾的哀嚎與戰馬的嘶鳴,臉色慘白如紙。兩萬兵力在十六萬大軍麵前,如同困在牢籠裡的野獸,毫無掙脫之力。
“首領,再不降,部眾就要渴死餓死了!”一名長老跪地哀求。
素巴第閉上眼,長歎一聲,猛地抽出腰間彎刀,擲於地上:“降!”
當劄薩克圖汗部的旗幟緩緩降下時,多爾袞下令大軍停止收縮。範文程策馬入營,宣讀承諾:“素巴第歸降,保留首領之位,部眾不散,牧場擴大一倍!”
圍場內的劄薩克圖汗部眾頓時歡呼起來,連日來的恐慌一掃而空。而此時的多爾袞,目光已投向了漠北最後的目標——土謝圖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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