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
九成九的小弟,大都隻是低層次的古惑仔,平日見到辣條哥、燉盅哥這個級彆都夠嗆,就彆說坐館黑山虎。
沒見過虎爺,也在情理之中,直到被辣條哥提醒,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畢恭畢敬地叫喚著“虎爺”二字,比叫自己的父母還要來得親昵。
“虎爺!”
“虎爺!”
“虎爺!”
混混們一邊高聲呐喊著,一邊敲擊著手中的碗碟杯子,完全沒把睡在吧台的老板放在眼裡。
陰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掠過,黑山虎輕輕抬起了他的手,於半空中向下壓去。
一時之間,所有人噤若寒蟬,都老老實實地把嘴閉上,不敢再多念叨半個字。
江城地下勢力的頂頭大老板,鴻豐的坐館,就是有這等魄力。
平日裡人五人六的辣條哥諂媚地守在黑山虎的身旁,活脫脫地像是一條癩皮狗,舔著臉說道:“虎爺,有什麼事兒,您可以吩咐了。”
“這兒的人要是不夠,我就再叫幾卡車來,咱們鴻豐彆的沒有,就是地多,人多,您大可放心。”
話雖如此,辣條哥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不知道局勢會向什麼樣的方向去發展。
怎麼說他現在也算是鴻豐的小頭目,多多少少也算個高層,卻連一點風聲和動靜都不知道,難免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黑山虎隻是眼神向他一瞥,巨大的壓力已壓得辣條哥喘不過氣來,也學著那些個小混混,緊緊抿著嘴巴,不敢再多說半句廢話。
眾人目光聚集之處,黑山虎慢悠悠地走到吧台邊上,幾個小弟識相地趕緊讓開了位置,躲得遠了一些。
坐上高腳凳,身後的兩名黑衣壯漢則是如門神一樣守在身後,居高臨下,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
一枚金燦燦的硬幣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被黑山虎那雙略顯粗糙的雙手接住,繼而繼續拋起。
重複了三輪,黑山虎的動作突然一僵,任憑金幣嵌在吧台木桌上,正反兩麵同時顯露在人前,於昏暗的燈光下分外顯眼。
“自家酒吧被鬨成這樣子還能穩坐釣魚台,果然有幾分膽色。”
“你就是death·bar的老板,黑百?”
低沉有力的嗓音在酒吧裡不斷回蕩,黑山虎也不含蓄,直接開門見山,問向一直待在吧台,哪兒也沒去過的老板。
在來此之前,黑山虎就收到了足夠的情報,鴻豐茶樓被一鍋端的事情,與這間酒吧的老板脫不開關係。
不單單是鴻豐茶樓,還有牽連甚廣的藍冰案,更是有此人從中作梗,以至於讓整個鴻豐社團損失慘重。
得力乾將燉盅、火雞接二連三被警方抓獲,燉盅的骨頭更是都被打斷,今生今世都隻能躺在病床上,當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一念至此,黑山虎的眼裡就冒出熊熊的火焰,那是仇恨的火焰,足以將任何膽敢影響鴻豐的人或者事物燒成灰燼的火焰。
“黑風衣,白手套,高高禮帽戴頭上”,動用了不少手段,黑山虎總算是打聽到了酒吧老板的形象,除此之外的信息,近乎於零。
就連在警局的內鬼都查不出彆的信息,甚至於就連一丁點兒檔案記錄都沒有,問題就多少有些嚴重了。
黑山虎能夠縱橫黑道許多年,除了敢打敢拚、舍得花錢之外,腦子絕對不蠢,甚至於比許多人都要聰明。